說,以不變應萬變,至於趙爾豐的『川西都督』一職,似應罷免為妥。」
「路款虧空是趙爾巽的事,怎麼又跟趙爾豐扯上了?現在共和了,不講究株連九族了,趙爾豐一直在川邊督促新政,這路款虧空的事與他無關。最多免了趙爾巽的『川西都督府參議』一職,趙爾豐的『川西都督』似不必罷免。」
見袁世凱固執己見,阮忠樞有些無奈,嘆道:「這川漢路款的虧空一事,就是捏在趙北手裡的一把尖刀,看上去是衝著趙爾巽去的,但
是奔著川西都督來的,不把四川這塊肥肉名正言順總司令絕不會善罷甘休。
雖然川督是趙爾巽,虧空似與趙爾豐無關,但是假如趙爾豐做了川西都督,這虧空一案就與他脫不了干係了,將來萬一共和政府審理路款虧空一案,趙爾豐也少不了要避嫌,川西都督的位子總是要讓出來的,與其到時候再打筆墨官司,不如現在就讓他遠離四川,而且虧空案既出,剛才議的那『駐藏大臣』也不能再便宜趙爾豐了,不然,大總統有護短之嫌。」
袁世凱悶哼一聲,說道:「中樞派趙北領軍攻打四川,不是叫他去給自己打地盤,他是在為共和政府統一國家,現在四川雖然大部光復,可是也能將四川交給他啊,那樣一來,不是成了分封諸侯了麼?」
分封諸侯?就算你袁某人不承認那些諸侯,可是現在的事實就是各地實力派自行其事北是諸侯,同盟會、光復會也是諸侯,就連河南的奮進會、湖南的共進會、江西的閻錫山、李烈鈞也都是小諸侯,這些諸侯的存在與否並不以你袁某人的意志為轉移。
見袁世凱將不能擺上明面的話都擺上了桌,阮忠樞只能徒喚奈何他不明白的是,袁世凱為什麼一定要任命趙爾豐做川西都督,區區一個四川,跟這整個天下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只要先把中樞的權威立起來,穩定了北方的局勢攏了立憲派和革命黨里的騎牆派,再依靠列強的支持,那些地方實力派又算得了什麼?只要遠東局勢不生大的變化洋至少能撐起中國的半壁江山,有個「中樞」的大義放在這裡,「抰天子以令不臣」卻也不是遙不可及的夢。
隱忍啊隱忍,你項城的隱忍工夫不是很不錯麼?怎麼這一次忍不下去了?
阮忠樞腹誹一番作為僚,他還是打算繼續勸一勸這位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袁大總統,但不等他開口,會議室門口人影一閃,趙秉鈞匆匆走回會議室。
「制憲會議的報拍了?」袁世凱問道。
趙秉鈞臉色鐵青的將手裡那張報抄稿呈了上去,說道:「咱們動作慢了一步卑職將大總統的電報拍過去後,制憲會議立即回了封電報他們幾個小時前已接到成都總商會、重慶總商會的電報,四川商民堅決要求徹查川漢路款虧空一案事不比政體、國體,只要一扯上銀子和鈔票連立憲派那幫人也是上躥下跳,附和革命黨,要求大總統頒布命令,切實保障各省商民權益,防止偽清官吏趁亂轉移官產,防止他們將個人財產轉入租界和外國銀行。現在,制憲會議暫時中止了憲法審議,正在開會商議川漢路款虧空一事,同盟會和光復會的代表正在滿場躥,叫嚷著要組建特別法庭,還打算任命一個法官,專門審理路款虧空案。」
袁世凱一邊聽著趙秉的講述,一邊看著電報抄稿,臉色是越來越難看,趙秉鈞講述完畢,他足足呆了半分鐘,然後緩緩站起,猛的一拍書桌。
「豈有此理!」
撂下這句話,袁世凱頭也回的從側門離開了會議室,只留下一班面面相覷的屬員、幕僚。
「是惟恐天下不亂啊,這明明是革命黨的陰謀,立憲派也跟著起什麼哄?」
「怎麼不起鬨?立憲派里有幾個不是腰纏萬貫的闊佬?當初他們倡議立憲,不就是為了自己口袋裡的銀子麼?他們巴不得政府少徵稅,少養兵,那樣他們的家財積攢起來才更快更穩妥。」
「這可怎麼辦?這一次老帥可算是騎虎難下了,看起來還非得撤消這個『川西都督府』不可,把四川交給那個狂人。」
「事情已到了這地步,雙方已是撕破了臉,就差赤膊上陣了,現在中樞已不能退讓了,否則,將來誰還把中樞放在眼裡?說起來,這大總統前頭還掛著『臨時』兩個字呢。」
「此事未必不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