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
那幾架炸掉了第九協的浮橋,斷掉第九協的後路讓第九協全線崩潰的戰鬥機再接再厲,再次掛著炸彈從清頂呼嘯而過。很快,兗州城的清軍在看到無數潰兵雪崩似的朝這邊涌過來的時候,也看到了浮橋被炸彈命中後燃起的沖天火光。潰軍被堵在泗水河東岸,與兗州城僅一河之隔,可就是過不去!
急瘋了的清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跳進冰冷的河水中,頂著刺骨嚴寒涉水過河,一時間河裡人頭涌動,密密麻麻的,頗為壯觀。而那些戰鬥機就在他們頭頂上空來回盤旋,毫不留情地用航空機槍向河裡猛掃,每一梭機槍子彈打下去,在河面上攢動的人頭都要沉下一片,然後泛起大團大團血花,泗水河河水為之盡赤。
即便清軍願意豁出去,忍受著刺骨嚴寒涉水過河,他們也還是逃不過黑衣軍的追殺。在他們絕望的目光中,黑衣軍如同黑色潮水般洶湧而來,比他們先到一步的是155毫米口徑重型榴彈炮炮彈。在飛機的指引下,成排炮彈化作團團火球從天際翻滾而下,砸入清軍中間,清軍被炸得血肉橫飛。可能是覺得清軍人擠人的,榴霰彈效果更好,所以各炮組調整好諸元之後換上榴霰彈,哪裡人多就往哪裡轟。於是,雷霆霹靂不斷在清頂炸開,數以千計的彈片和鋼珠傾泄而下,將半徑二三十米內的一切活物通通噴成刺蝟。這玩意兒的威力實在太恐怖了,不少清軍還沒有被彈片打中,就先被爆炸巨響震得鮮血從耳孔中噴出來。重炮猛轟之下,清軍肝膽俱裂,完全喪失了戰鬥的勇氣,爭先恐後地跳入河裡拼命往兗州那邊劃。但河裡也不安全,照樣不斷有榴霰彈飛過來在河面爆炸,密集的破片打得河面沸騰起來,在河裡撲騰的清軍士兵無處躲避,只能拿腦殼去硬扛!
戰鬥已經演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在這個時候,張永成身為北洋悍將的能耐終於顯露出來了。他帶領第十協早早脫離了已經徹底失控的大軍,一路放火弄得到處濃煙滾滾,飛機無法看清地面的情況,利用濃煙作掩護,第十協成功地逃過了這場可怕的大屠殺,撤到了兗州。
回到兗州城後,不等張永成換上一身乾燥點的衣服,袁世凱的命令就到了,讓他放棄濟寧退守濟南,同時明確表示已經向朝廷求援,讓朝廷派第一鎮南下支援他了。
這份電報讓張永成頗為不滿,說:「我軍在曲阜之戰中雖然傷亡很大,但第十協還在,兗州、濟寧又是堅城,憑堅城死守,撐上十天半個月是沒問題的,就此放棄濟寧,實為不妥!」
他的參謀長卻看穿了一切:「統制,宮保這樣安排自有深意,你還是如實執行的好。」
張永成煩躁的說:「他還能有什麼深意?不就是認為第五鎮是黑衣軍的手下敗將,對我們沒有信心了麼!」說完直喘粗氣。曲阜一戰,第五鎮損失實在太慘重了,光是被視為的75毫米山炮就丟掉了四十幾門,死傷被俘士兵近七千人,這是北洋自組建以來未曾有過的慘敗,這一慘敗必將成為他軍事生涯的一大污點,極大地影響他的前程,這叫他怎能不煩躁!
參謀長不敢說出來,只是拿起鉛筆,在電報上某行字重重一划,將重點給張永成劃出來給他看。
被劃出來的那一行字是:向朝廷求援,請求調第一鎮南下支援。
張永成目光連閃數閃,神色晦暗不明,猶豫半晌,終於咬咬牙,下令:「我們撤!」
於是,第十協僅僅在兗州城休整了幾個小時便棄城而去,撤往濟南。等到蔡鍔殲滅了被堵在泗水東岸無法過河的清軍,兵臨城下的時候,兗州已經成了一座空城。
蔡鍔聳聳眉頭:「撤得這麼幹脆?我還以為他會堅守兗州,跟我們死拼到底呢!」也不去追張永成,立即指揮第2、第3步兵團向濟寧包抄過去。
huan玉anshenqi
此時,濟寧守軍已經被曲阜慘敗給嚇破了膽子,見鄒縣、曲阜、兗州紛紛落入黑衣軍之手,幾萬大軍不是被殲滅就是往濟南方向逃竄,泗水河東岸只剩下自己這麼一支孤軍了,哪裡還有心情守城?果斷連夜出城,偷偷渡過大運河,往巨野方向逃竄。他們這一逃,那些配合他們守城的團練想不逃都不行了,士紳用憤怒地用最惡毒的字眼詛咒著張永成,詛咒著拋棄他們逃走的清軍,然後帶上家眷和畢生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