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想上茅房,你能不能先頂替我站一陣子?」
陳志罵了一句:「懶人屎尿多!趕緊去,三分鐘之內不回來的話,別怪老子到茅房去把你拖出來打!」
李勇連聲說:「不會不會,三分鐘之內我一定會回來!」說完背著槍,一溜煙的跑進茅房,解開褲子拉了起來。
陳志喃喃罵:「新兵蛋子就是愛偷懶,一站崗不是屎就是尿,真的是日他————」
一隻大手突然從後面探來,捂住了他的嘴巴。他頓時驚得魂飛魄散,張大嘴巴要喊,卻哪裡喊得出聲?他正要奮力換氣,腹部突然傳來一陣無法用筆墨來形容的劇痛,一把匕首洞穿腹腔,刺中了他的腎臟,再一擰刀柄,他白眼一翻,一聲不吭,渾身氣力隨著噴濺的鮮血傾泄而出,生生痛得昏迷了過去。
襲擊者一擊得手,確定他昏迷過去之後輕輕將他放倒。
他的動作引起了不遠處一名哨兵的注意,那傢伙可能覺得有情況,但是又看不清楚,把脖子伸得老長,一個勁的往這邊張望。這個動作要了他的命,一條黑影鬼魅般從他身後閃出,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不等他本能地掙扎,一把剃刀般鋒利的匕首便從左耳根部一直劃到右耳根部,把他半條脖子都給割斷了,連帶割斷的是他頸部兩側的大動脈和靜脈,還有氣管、食管。
鮮血以每秒鐘七十毫升的速度狂噴而出,他眼前天旋地轉,瞬間陷入了永恆的黑暗之中。
啪!
正在茅坑裡有些痛苦的拉著乾巴巴的大便的李勇忽然聽到一聲古怪的聲響,隨之而來的就是重物倒地的聲音,還夾雜著一聲嘶啞的慘叫。慘叫聲很小,就像聲音還沒有抵達舌頭,聲帶就先讓血沫給淹沒了似的。這古怪的聲音讓他渾身狠狠一哆嗦,汗毛倒豎,要不是及時用手掩住了嘴巴,只怕一聲慘叫肯定要發出來了。
有情況,肯定有情況!
剛才他聽到槍聲和慘叫聲了。雖然這兩種聲音都顯得很古怪,但他聽得很清楚,不會有錯的。黑衣軍摸上江心洲來了!
怎麼辦?
他應該鳴槍示警,他應該放聲大叫,把戰友們驚醒,告訴他們有情況。可是,恐懼緊緊地揪住了他的心臟,他的身體顫抖得厲害,卻動彈不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害怕,害怕茅房外面就有敵人在等著他。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因為他的手已經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就在這名懦弱的新兵的瑟瑟發抖中,營地周圍的哨兵已經死光了,十幾名黑衣人帶著一身血腥味悄悄地打開一間間瓦房的門,躡手躡腳的鑽了進去。
瓦房內,清軍士兵正在呼呼大睡,渾然不知道已然大難臨頭。
那些黑衣人並沒有繼續動刀子。清軍士兵只是睡著了,並不是死人,這麼多人,用匕首殺掉幾個,血腥味就能把其他人熏醒,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他們拿出一個小小的塑料瓶,塑料瓶有細長的瓶嘴,瓶內裝著溶液,輕輕一按瓶子,溶液就會從瓶嘴滴出來。這些傢伙兩個人負責一幢瓦房內的清軍士兵,利用一盞煤油燈照明,把瓶嘴湊到一名名清軍士兵的嘴唇,輕輕按壓瓶子,從裡面擠出幾滴溶液,滴進清軍士兵的嘴裡。
清軍士兵咂咂嘴,沒啥反應,繼續睡。
只是,幾分鐘後他們便呼吸困難,渾身抽搐,面色青紫,在短暫的掙扎之後停止了呼吸。
這些黑衣人滴進他們嘴裡的可不是什麼糖水或者鹽水,而是氰化鈉溶液。這玩意兒的毒性,就算沒學過化學的人都有所耳聞,微量就可以致命。這玩意兒在開採金礦的時候大量使用,掘金者將粉碎後的礦石放在桶里,一噸礦砂加入一公斤氰化鈉,用這種辦法就可以將礦石里的黃金一點點的浸出來。現在這些黑衣人往每名清軍士兵嘴裡都滴了幾滴,悄無聲息間,一條條生命就這樣消逝了。
一艘艘橡皮艇抵達了沙洲渡口,合成營的士兵端著步槍從橡皮艇上躍下,迅速衝上沙洲,一時間,幾個渡口處人頭攢動,腳步聲密集異常。
但駐守沙洲的清軍沒有任何反應,因為幾處營地里的士兵都在睡夢中被悄然摸進來的黑衣人餵了氰化納,基本上都已經死光了。
死人是不會有反應的。
在沙洲渡口,周迪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