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地方太窮了,想吃點肉可不容易。」
陳悅確定了,跟這位爺聊什麼歷史,什麼家國情懷,那跟對牛彈琴差不多,他只關心兩件事:上哪砍人,還有,上哪吃飯。
他無語:「老大,你跟傅秘密聊天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嗎?」
孟如虎一頭霧水:「什麼樣?」
陳悅說:「就是一句話把天聊死啊!」
孟如虎說:「放屁,老子跟她聊天的時候可愉快了,聊上幾個小時都意猶未盡!」
陳悅說:「那為什麼……」
砰!
一聲槍響驟然響起,沙丘上炸起一小團塵埃,打斷了陳悅的話。陳悅和孟如虎第一反應就是立即臥倒,然後一滾滾到了沙丘的反斜面去。
陳悅呸一聲吐出幾粒沙子,怒聲說:「哪打的冷槍?差一尺就打到老子了!」
孟如虎拿起望遠鏡從沙丘後面冒出小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地往子彈射來的方向觀察。陳悅擎起m28狙擊步槍,打開兩腳架和瞄準鏡的蓋子,瞄起左眼,整副精氣神都集中在那小小的四倍瞄準鏡中,仔細搜索著目標。
很快,孟如虎便看到四百米外有個身穿白袍的傢伙正從一叢一米多高的雜草中站起來騎上馬往遠處跑,他迅速報出那個傢伙的位置:「陳悅,三點鐘方向!」
陳悅說:「看到了!媽的,想陰老子?拿命來!」狙擊步槍的十字準星牢牢套住了那傢伙的後背,然後扣動板機。
砰!
m28狙擊步槍槍口噴出一小撮火光,子彈呼嘯而出,準確地擊中了那個傢伙的後背,而且正中脊椎。那傢伙的身體向前一仆,從馬背上滾落,摔倒在地,當即就不動彈了。
剛擺平這個冷槍手,遠處便掀起了大團大團的煙塵,蹄聲震天動地,大批騎兵從沙丘後面閃出,朝著這邊猛衝過來。不光是這個方向,獨立騎兵團的左右兩邊也是煙塵翻牆,數以千計的騎兵呼嘯而來。在沙丘上,孟如虎可以看到,這些騎兵絕大多數都身穿白袍,手持騎槍或者彎刀,不用說,都是回鶻人。也有不少穿著奇裝異服的,這些應該是沙盜。在哈密的時候,當地駐軍就提醒過他們一定要當心沙盜,這幫傢伙比豺狗還要兇殘,專門襲擊駐軍小股部隊,一旦落入他們手中,最好祈禱自己早點死掉,否則你肯定會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的。
據說駐軍每年都會在自己的巡邏路線上發現一些在巡邏的時候落了單後失蹤,然後被削成人棍的倒霉蛋,被人用小刀剮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子的也不在少數。所以駐軍碰到沙盜,都是往死里打,哪怕是落單了,被十幾倍於己的沙盜包圍了,也是拼死抵抗,同時會留一發子彈給自己,絕不讓沙盜有俘虜自己的機會。
現在,沙盜和回鶻人攪到一塊,一起對付起黑衣軍來了。
當然,這也是讓黑衣軍逼的。從哈密一路走到這裡,黑衣軍可沒少跟沙盜、回鶻這些勢力交手,每回都讓對方有來無回,吃過幾回虧之後,沙盜和回鶻人都知道光憑自己的力量是鬥不過黑衣軍的,於是火速結成了聯盟,互通有無,一起對付黑衣軍。
這些傢伙應該是事先埋伏好的,看到獨立騎兵團停下來紮營了,便趁著黑衣軍的營地還沒有構建完成果斷髮動進攻。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學會識別黑衣軍軍官與普通士兵的區別的,居然讓神槍手拿著莫辛納甘步槍摸到四百米外瞄準在沙丘上聊天的陳悅和孟如虎,試圖打掉這兩名軍官。可惜這名神槍手業務能力不行,打偏了,沒殺掉陳悅,反倒被陳悅一槍斃了。
看到這麼多敵人猛衝過來,孟如虎登時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高度興奮起來,將寫不出文章的那點鬱悶拋到了九宵雲外。他嗷嗷叫著:「陳悅,馬上回去掌握自己的連隊,我們要大開殺戒了!」
陳悅說:「不急,我的連副長能力出眾,就算我不在他也能指揮好的……先讓我打個痛快再說!」說著又是一槍,一名全憑雙腿控馬,雙手據槍,一邊衝刺一邊往這邊瞄準的沙盜胸口被開出一個小孔,一頭從馬背上栽了下來。
孟如虎想想也是,便說:「那你小心點!」翻身一滾從沙丘上滾了下去,朝著指揮部狂奔而去。而陳悅繼續呆在沙丘上,用狙擊步槍瞄準洶湧而來的敵軍,砰砰砰的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