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蘇敬良嘿嘿一笑,辯解道:「不是呀,阿媽讓我叫你食飯,我上了兩次閣樓了,是大佬你太用功寫字,我不敢打攪你嘛。」
蘇敬賢從椅子上直起身來,用手指戳了戳男孩的額頭:「算你有道理。大佬考考你,你站在我身後這麼長時間,知不知我寫的是什麼呀?」
蘇敬良臉上一紅,但還是挺著胸脯道:「我又不做差佬,認那麼多字有鬼用?」
蘇敬賢被弟弟這般理直氣壯的模樣逗得發笑,搖搖頭:「不單是做差佬要識字的……算了,下樓食飯先。」
兄弟兩人一前一後從閣樓走下,到了樓下客廳,飯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母親鄭麗茹正坐在飯桌旁等候。
蘇敬賢看了一眼牆上老舊的鐘表,心知這時候已經錯過了飯點,母親和弟弟恐怕至少等了自己一個小時,心中不由有些赫然,下了閣樓後立刻上前坐在鄭麗茹旁邊,笑嘻嘻拿起桌上的湯碗盛了一碗雞蛋湯,遞到鄭麗茹面前:「阿媽,講過好多次,開飯不用等我嘛!」
「不緊要,阿良話你在用功溫書,我們也不懂這些,所以就沒有讓他打擾你。」鄭麗茹笑盈盈接過湯碗,又回頭看了蘇敬良一眼,含笑道,「看看你阿哥多孝順,不像你整天惹阿媽生氣。」
蘇敬良本來滿臉堆笑的準備開飯,聞言頓時臉色一垮,抱怨道:「不是吧?我每天給阿媽你斟茶倒水,仲幫手煮飯,阿哥幾天回來一次,給你盛碗湯就是孝順?仲有冇天理呀?」
鄭麗茹笑道:「好啦好啦,阿良你也孝順,快吃飯吧。」
蘇敬良被母親這敷衍的語氣噎得說不出話來,只好把怨氣放在桌上的飯菜里,大口大口咀嚼著。
「老豆還在米鋪沒回來嗎?」蘇敬賢見飯桌上沒有父親蘇守財的身影,捧著飯碗問道。
鄭麗茹點點頭:「最近米鋪的生意好了不少,夜晚都還有散戶上門拿米,你阿爸這段時間回來的比較遲,不用等他。」
一旁的蘇敬良嘴裡還含著食物,聞言也急忙開口:「大佬你都不知這幾日米鋪生意有多好。對了,老豆仲話準備再開一家新鋪頭,不過要先問問你的意見。」
說到此處,鄭麗茹和蘇敬良都把目光放在了蘇敬賢臉上,蘇敬賢見狀心下已然明了,再開一家新米鋪的想法恐怕一家三口都已經溝通過,唯獨自己這段時間幫劉昌華跑腿沒有回家,所以才沒有和他提過。
看來米鋪的生意的確蒸蒸日上,否則性格保守的父親蘇守財斷然不會輕易說出開一家新鋪頭的話來。
蘇敬賢想到這裡,笑道:「既然生意好,當然要乘勢做大嘍,這種事阿媽你和老豆揸主意就行。」
母親鄭麗茹聞言搖頭道:「阿賢,米鋪是用了你的辦法才做起來的,連你阿爸都誇你有本事,這種大事當然要和你商量。」
「冇錯,大佬你搞的乜鬼珍珠米真是有創意,現在不止是尖沙咀,連油麻地的幾家飯館茶樓都來鋪頭買米,我和老豆每天送米都送不過來。」蘇敬良眉飛色舞,看向蘇敬賢的眼神中也帶著崇拜之色。
弟弟蘇敬良提到的『珍珠米』是蘇敬賢不久前對家裡米鋪售賣大米的一種改良。
蘇家的米鋪從父親蘇守財年輕的時候就開始經營,這麼多年生意一直不溫不火。前段時間蘇敬賢特意購置了一台吹米機,一開始父親蘇守財還責怪他亂花錢,但是當蘇敬賢用吹米機將大米中的碎石雜質全部吹走,又一點點在大米中滴入花生油攪拌後,每一粒大米都變得晶瑩剔透、散發清香。
得知這種價格顆粒飽滿的大米還是和以往的米價一樣後,一時間附近幾條街的居民都紛紛前來爭搶。
至於被吹米機吹散的碎米粒,蘇敬賢同樣物盡其用,做成米鋪里常見的米糕米餅,有了『珍珠米』這個噱頭,就連這些米糕米餅都賣的相當不錯。
先是升職做便衣探員,現在又幫家裡的米鋪生意做到蒸蒸日上,蘇敬賢雖然才十九歲的年紀,在家裡人眼中卻儼然如頂樑柱一般。
「貨好生意興,譽從信中來嘛!我們家的米鋪一向誠信,不缺斤少兩,就算冇『珍珠米』一樣會有好生意的。」蘇敬賢想到之前弟弟提及這段時間和父親送米,沖母親鄭麗茹說道,「既然現在米鋪生意好起來了,老豆又打算開新鋪頭,乾脆雇兩個夥計幫手,老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