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維塔板著臉,抬起了雙手,好讓戰犬們的機仆為他塗油。
決鬥籠這種東西在各大阿斯塔特軍團內都常見的很,形式也多種多樣。穿甲的,不穿甲的,徒手的,不徒手乃至允許實彈武器的
有些學者為了研究這些事出了好幾本書,可惜,它們要麼過於誇大,要麼就是太語焉不詳了,沒有一個人能真正觸及這些複雜的文化。
不過,在賽維塔看來,決鬥籠無非只是一個用來提供給阿斯塔特們互相發泄過盛精力的渠道而已。
塗不塗油甚至根本就無所謂,難道塗油了就會因為染上榮譽的色彩嗎?同理,在決鬥坑中打和在決鬥籠的擂台里打,都是一樣的。
但這次不同。
這次——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兩名巨人。
一人膚色如骨灰,雙眼幽深,漆黑到像是風化的墓碑。另一人則擁有古銅色的皮膚,高大而健壯,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自有一股豪邁的銳氣。
此時此刻,他們都看著他。前者對他微笑著做了鼓勵,後者的臉部肌肉顫抖著,用一個不那麼友好的笑容對賽維塔做了問候。
第一小隊的隊長嘆了口氣,把頭轉了回來,認命似地仰起了脖子,好讓機仆們的動作更快點。它們冰冷的鐵手忙碌不已,四周則很是嘈雜。
夜幕低垂,夜刃和戰犬們混在一起為他們各自支持的人吶喊助威著。值得一提的是,並不是所有夜刃都支持賽維塔——就像不是所有戰犬都支持賽維塔的對手一樣。
他的對手叫卡恩。戰爭獵犬第八連的連長。
賽維塔凝視著他,觀察著他身上的那些傷疤,並開始琢磨自己待會應該從哪下手。
他用不著低頭觀察自己,他的身體比起卡恩那種到處都是傷疤的戰士之軀好不到哪裡去。他的對手此刻也看著他,雙眼之中滿是平靜。
賽維塔不太喜歡這種平靜。
一直以來,和他對打的對手都情緒各異,很少有人會以完全的平靜去面對他。上一個這麼做的人名為西吉斯蒙德,賽維塔不喜歡他。
這麼說吧,如果要挑選一個軍團之外的,能夠並肩作戰的人,賽維塔會選擇西吉斯蒙德。但他不喜歡他。
半分鐘後,機仆完成了它們的工作。賽維塔低下頭,看了看擺放在他面前的武器架,隨意地挑選了一把鏈鋸劍。
他不喜歡用劍,但這不代表他不擅長使用它。他的對手則拿著一把鏈鋸斧,短款,而非他想像中的雙手巨斧。賽維塔提著他的武器,和他的對手一起漫步走進了臨時挖出的泥土坑洞之中。
白天的戰鬥結束了,現在早已入夜,他們本該享有一點來之不易的休息時間
賽維塔撇了撇嘴,深吸了一口空氣。他的感官在這個瞬間進入了一個新的層次,不遠處,獸人屍體被焚燒所發出的噼啪聲傳入了他的耳朵。
他隨意地舞動著劍刃,沒有啟動它,只是花哨地旋轉著手臂和手腕,步伐輕巧。
他不打算率先進攻,巧合的是,他的對手好像也是這麼想的。
「你不打算先進攻嗎?」賽維塔問。
「不。」名為卡恩的連長搖了搖頭,聲音非常沉靜。除此之外他一個字都沒多說。
賽維塔齜起牙,塗了油的皮膚在燈光下慘白地反射著不祥的光線。他繼續旋轉手腕,在泥坑裡踱步了起來。
「我聽說你是主動要求和我戰鬥的?」賽維塔試探著問——他當然不知道卡恩是不是主動的。
他只是根據安格朗的話做著猜測。如果能起到一點擾亂卡恩心智的效果,那他就賺大了。
是的,賽維塔並不牴觸使用這種策略實際上,他喜歡這種戰術。
「不。」卡恩說。「我閒著沒事幹才會在和獸人打仗的晚上再跑來和一個午夜之刃戰鬥,而且,我向來不喜歡打這種決鬥。無非只是搏擊訓練而已。」
賽維塔笑了,卡恩的話讓他很認同。而且,那話里隱約有點誇獎他軍團的意思。如果卡恩單獨誇讚他,他不會接受,但針對軍團嘛.
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真巧,我也是。」賽維塔罕見
2.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