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明白道:「莫博士,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剛才不是很清楚的收到了潛泳機的求救信號嗎?」
莫惜搖著頭:「不,其實在我們降到海底的時候,信號就消失了……」
這……我感覺自己頭上好像開始有冷汗冒了出來,說話的聲音都些在打顫:「求、求救裝置應該是在那時候才壞掉了吧?」
「你說的也有可能……」莫惜凝視著屏幕上的潛泳機,似有所思。
就在我們兩個一陣沉默的時候,雪龍號上再次傳來了通訊。
「蛟龍,蛟龍。海上開始起風浪了,我們可能無法維持現在的方位,請你們打開一次定位聲吶以方便我們確認你們的位置。」
「蛟龍明白。」
雖然眼下打開定位聲吶,很可能會讓那艘美國戰艦注意到蛟龍號的存在,但莫惜沒有猶豫,立刻就按下了聲吶開關,一秒鐘之後,又再度關上。
因為這片海域的深度已經超過了雪龍號上配備的船錨長度,雪龍號要想維持原本的位置不變,就必須一直使用螺旋槳進行微調,而這種微調在海面上氣候惡劣的情況下是很難做到的。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不打開定位聲吶,告訴雪龍號我們的位置,那麼等我們浮上海面時,就很可能出現蛟龍號與雪龍號之間相差了好幾公里的情況出現。
在莫惜按下聲吶開關後沒多久,雪龍號就傳來了消息,就在剛才那麼一小會兒的時間裡,蛟龍號與雪龍號之間的平行距離,果然已經出現了一公里以上的偏差!好在這個情況發現的及時,他們已經開始調節自己的方位了,所以應該不會影響到後續的回收工作。
聽到這個好消息,我忍不住喘了一口氣,雖然在海底呆的時間並不長,可我自覺自己的忍耐力已經快要到了極限,這個陰森幽暗的海底,我已經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因此,我絕對不願意看到在這最後一段上浮之路上,又出現什麼意外。
因為想要分散一下我自己緊張的情況,我便轉頭看向莫惜,想要和她說會話。但我看到,莫惜此刻的注意力,卻完全集中在攝影機的屏幕上,集中在那台掛在機械臂的海底潛泳機的殘骸上,嘴裡還不停低聲念叨著「真奇怪」之類的話。
見狀,我剛剛準備說出口的話語又給我咽了回去。
無事可做的我,只能將視線轉向了觀測窗,想要打發下時間。
因為蛟龍號的上浮,外面的海水已經開始從原本的漆黑一片緩慢向深藍色開始過渡,我的視線範圍也從原本的不過幾十米,擴展到了百米之外。
只不過,讓我有些奇怪的是,周圍的海水實在是有些太過平靜了,在蛟龍號的周圍,幾乎看不到魚,只有一片空蕩蕩的海水。
明明剛才下海的時候,我還能時不時的在蛟龍號周圍一圈看到許多魚群的,怎麼這才一晃眼的功夫,周圍竟然一條魚都不見了?
我心中有些疑惑,把臉貼在了觀測窗上,瞪大著眼睛尋找著海魚的蹤跡。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遠處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那是什麼?
那個影子好像很大的樣子,不過因為海水中視線不佳,而莫惜又把外面的光線都集中在了潛泳機上的緣故,我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個大概,有點像是鯨魚的樣子。
等等,我眯起了眼睛,心裡總覺得那個影子,竟然好像在向我們靠近?
於是我拍了拍莫惜的肩膀道:「莫博士,窗外好像有什麼東西……」
莫惜對我打擾她顯得有些很不耐煩:「是魚嗎?」
「好像是鯨魚……」
「北冰洋看到鯨魚很正常。」
「可是那鯨魚在靠近我們啊?」
直到這時候,莫惜才轉過頭來道:「靠近我們?它在哪裡?」
我指著窗外那個已經越來越大的影子道:「你看,就是那個!」
莫惜推了下眼鏡,也和我一樣有些看不清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於是,她輕輕推了下控制面板上的拉杆:「等一下,我用攝影機看下那是什麼?」
伴隨著莫惜的動作,蛟龍號外部的燈光也一塊開始了轉動,我們兩個人同時把頭抬起,望向攝影機屏幕。
然後,我突然看到,屏幕上出現了一抹明亮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