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諧陷入回憶,臉色又慘白起來。
&昏半醒的時候,我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說話聲,但我記不清他說了什麼。而等我真正清醒,他再也沒有出現過,我被鎖在了一間屋子裡。我在牆角找到塊碎石,花了一天的時間砸開了門鎖,才逃出來的。」
&食物和水呢?」安昔忍不住提問,注意到他的身體並沒有缺水現象。
&房間的柜子上,只有一天的量。」喬諧回答,「我就是擔心他晚上還會來,所以趕緊逃了。」
桌邊的三人都若有所思。
文軍又開口問道,「照你說的,行兇的時候你是看見了犯人吧,關於他的體貌特徵你還記得多少?」
喬諧皺起眉,「他個子很高,也很年輕,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啊,他的頭髮,我記得是紅色的,很短,有點朝上。」
聽到這句,弗洛卡和安昔極快地對視了一眼,眼神里都寫著同樣的詞:不妙!
果然,文軍也皺起了眉頭,低頭在檔案袋裡翻找了一會,取出一張照片,「是他嗎?」
照片上赫然是衝著鏡頭大笑的沙切爾。
&記不清了。」喬諧湊到照片面前看了好一會兒,「應該差不多吧……」
&文軍重重地拍了聲桌子,嚇得安昔和喬諧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他的臉色難看至極,低頭罵了聲混賬,霍然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不明所以的喬諧往安昔的方向靠了靠。
&洛卡。」文軍走到門外又折返了回來,表情陰沉,「你這幾天可以休息了,我相信你和這件事無關,但你不准插手這次的案件。」
弗洛卡平靜地合上記錄本,「收到。」
燈光打在他的側面,色調和輪廓都極美,喬諧有些看呆了,不好意思地乾咳了兩聲,跟著文軍跑了出去。
&真的不管了?」安昔的眼神都沒有懷疑。
弗洛卡抬頭看了她一眼,起身拿著記錄本走了出去,安昔急忙跟上,走到他的辦公桌邊上。
&個房間是全程監控的。」他一邊整理著和本案有關的資料,一邊低聲和她說話,「就算真是他做的,我也要第一個找到他。」
&後呢,壓他回來?」安昔心平氣和地問道。
弗洛卡沒有回答,但眼神中逐漸透露出一抹陰沉的顏色,看得她一陣心驚肉跳。
安昔握緊垂下的手,「沒找到他之前一切還都只是我們的猜測,我們也沒必要這麼早就下定論。再等等吧,弗洛卡,沙切爾可能也有難言之隱。」
&不用這麼緊張。」弗洛卡顯然意識到了她在擔心什麼,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我會先找到他。而且,你也會和我一起找的吧。」
安昔突然一僵。
弗洛卡攏了攏文件,「我先把資料拿給文軍,然後我們分頭搜索營地……」
&於這個,我最近可能沒有時間。」安昔避開他的眼神,「這兩天是實驗關鍵時期,被施加誘導的受感染細胞隨時可能突變,我不能離開實驗室太久。」
為了這幾組數據,她已經等了整整半個月了。
她在研究喪屍中突變種產生的原理,如果能人工誘導這種突變,不僅能讓他們更了解喪屍病毒的特性,或許還可以利用這種突變對受感染喪屍做一些改變,比如逆轉。
這是末世來臨前,她和安培拉都沒有想過的命題,正是因為親身接觸了各種各樣的喪屍,她才有了這個想法。
只是……
弗洛卡聽了她的話,雖然沒有直接表現出不悅,但語調比以往更加低沉,「你認為實驗數據比眼下找到沙切爾更重要?」
一半的安昔想說是,但另一半的她想說不是,所以她只能選擇沉默。
&果是這樣的話,你去忙吧。」弗洛卡斜睨了她一眼,語氣里夾雜著一絲嘲諷亦或者是自嘲,「不用擔心,我會找到沙切爾的……如果你還有空擔心我們的話。」
&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安昔皺起眉,心臟被他那眼看得有些疼,她怎麼可能不擔心沙切爾?
弗洛卡沒有再說話,轉身走向文軍的辦公室,神情冷靜而……漠然。
安昔揪住胸口,站在原地。
心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小塊,她倔強地咬緊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