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如此，今晚又是如此。
她就這麼喜歡看自己嗎。
可若是真的喜歡，又為何要恨到想去死。
思及此，靳北的眸色變得更冷，陡然鬆開了蕭南的身體：「下去。」
「什麼？」蕭南不解的看著他，沒有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讓你滾下去。」靳北又重複了一遍。
蕭南徹底呆住，明明前一秒還把她抱的那麼緊，後一秒竟然就讓她滾，難道她就是他靳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嗎？
蕭南沉默片刻，從床上爬起來，穿著單薄的睡衣，徑自往房門走去，甚至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這樣光著腳走在地上。
靳北雙手攥緊，猛地翻開被子下床，幾步便追上蕭南，一把將她拉進懷裡，還未等蕭南反應過來，她人已經被靳北帶到了床上。
蕭南怔松間，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似得，鼻翼間充斥的全身獨屬於靳北冷冽的氣息。
蕭南咬著唇，死死的盯著靳北：「不是讓我滾嗎？」
「所以呢？」靳北冷著臉道，所以她就一聲不吭的下了床，連回應都沒給自己一個！
他倒是寧願她跟自己吵，跟自己鬧，這樣他最起碼能感受到一個鮮活的蕭南，而不是一個木偶般的她。
「所以？」蕭南突然笑了，笑的譏諷：「所以我哪敢違背你靳大少爺的意思，你讓我滾，難道我還敢留嗎？」
他靳北說的話，誰敢忤逆？
「呵！」靳北冷笑一聲：「很好，蕭南，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聽話？」
因為以前我們還不像現在這樣，蕭南在心裡默默說著，然而臉上卻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只是道：「靳北，你鬆開我。」她被他壓得都快喘不過氣了。
可她的話音還沒落地，口腔就被人占領，靳北輾轉纏綿的吻著她，仿佛方才他們之間的隔閡都不存在了一般，這一刻的靳北，溫柔的不像樣子。
可是下一秒，身上一涼，接著，他便熟練的進入她的身體，毫無前戲，只是反覆的機械性的重複著一個動作。
蕭南疼的想哭，眼淚卻如同乾枯一樣，鼻尖酸酸的，眼眶裡卻流不出淚水。
不知道靳北持續到了什麼時候，蕭南只覺得渾身虛脫，連意識都有些迷茫。
正當她熬不住即將昏睡過去時，耳邊傳來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像是從記憶深處傳過來，又像是近在咫尺。
「阿南……你當真恨我到死嗎。」
這聲音太落寞，遙遠的像是在天際，蕭南聽不真切。
阿南……
記憶的終點，似乎曾經也有一個人這麼喊過自己。
是誰呢？
蕭南忘了，那段記憶仿佛被人從中隔斷，無論她怎麼回憶這個聲音，都記不清了。
當清晨第一縷微風從窗外飄進來時，蕭南便醒了，下意識摸了摸身側，和平常一樣，空空如也。
掩飾住內心的失落，蕭南翻身下床，洗漱完畢後便提著包包下樓。
只是沒想到她剛開門，迎面便對上兩個熟悉的身影。
蕭南詫異的看著門外的兩人：「無雙姐？思雪，你們怎麼來了？」
「怎麼，我們沒事就不能來了嗎？蕭南，你可別忘了，這是我哥哥的家，不是你的。」靳無雙還未開口，靳思雪便一臉不屑的說道，言語之間皆是對蕭南的諷刺。
蕭南抿了抿唇，並不打算跟靳思雪多廢口舌，她放下手裡的包，上前將靳無雙扶了進來：「無雙姐，你快進來，現在天涼了，在外面待的久了容易感冒。」
「不要你假好心，把大姐害成這樣的人可是你！現在來裝什麼。」靳思雪閃身進了屋子，又是一陣冷嘲熱諷。
「思雪！」靳無雙皺著眉，這個妹妹，越發不讓她省心了。
被靳無雙訓斥，靳思雪一臉不悅：「本來就是嘛，大姐，蕭南不要命，還把你害成這樣，難道你都……」
「夠了！」靳無雙微嘆了口氣，打斷了靳思雪的抱怨。
蕭南站在一邊，臉上全是愧疚之色，靳思雪說的沒錯，導致靳無雙變成現在這樣的的確是自己。
可這一切再也挽回不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