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以為,他早就結婚了,跟他心愛的女人白曼。他們,還有了一個孩子……
她想像過無數次,他的孩子一定很可愛,也很聰明,就跟他一樣。
在巴黎的時候,每每想起這些,她的心口就如針扎般疼痛。
那種心上的痛比身體上的痛還要強烈一百倍,一千倍……
她記得,她曾經自虐地掐著日子,幻想著他的孩子已經出生了,他們一家其樂融融地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
他一定會抱著他的孩子,愛不釋手,如果是個女兒,就一定很完美了。
在巴黎的她,就這麼自虐著。她總是能在她想著他的時候,又想起客輪上白曼的那些話……
白曼說:「許朝暮,你別自欺欺人了,是周染害死了你媽媽,沈遲,是你殺母仇人的兒子!你看看你,傻成什麼樣了,居然愛了沈遲那麼多年。」
白曼說:「你看看你,那麼愛他,你說你是不是很下賤?連仇人的兒子都愛,你媽媽死都不瞑目啊,你說你媽媽在九泉之下,會不會恨死你……」
許朝暮的耳畔又迴旋起了當年白曼尖銳的聲音,心口那種如被刀鑽的疼痛感又回來了。
她躲開了沈遲的手,用力地推了他一把:「走開,你不要管我……」
她倉皇失措地從浴室逃開了,她飛快地往外面跑,她的心裡有一把刀在來回絞動……
媽媽……她每次想到她的媽媽,她都覺得罪惡。
她不僅沒有能力去替她的母親報了這仇,而且……而且還在愛著沈遲,愛到無可自拔。
白曼說的對,她就是下賤啊,她的媽媽怎麼會瞑目……
心中的那把刀越絞越厲害,每一次,都將她的心口戳的鮮血淋漓。
「暮暮!」沈遲也慌了,他從浴室里追了出去。
他撫摸她的傷疤,一定讓她想起了往事,一定揭開了她看似癒合的傷口。
她肯定想起了她的媽媽,不然,她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是他不對,她的母親許夢夕是他們之間的一道禁忌,他以為五年過去了,她早就釋懷了,可他錯了。
這種生與死的鴻溝,又豈是五年時間能癒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