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節目的其他候選人也在場,不過他們的能力和聲望都無法與當之無愧的前兩名相比,整個直播節目成為了韓處安和陳永春的角斗場。
身為東協軍的首腦人物,韓處安出現在攝像機前的時候總是會穿著代表興亞會成員的灰色制服而不是軍服。軍隊必須遠離政壇,這似乎成為了各方的共識。
「最近有些傳言說,我和韓議長之間的關係惡劣得無以復加。」陳永春坐在圓桌另一側,和韓處安一樣面向攝像頭,以便讓全東協所有正在收看節目的東協公民們能夠看到他們的真實一面,「這當然是謠言了。我和韓議長,工作上是搭檔,私下裡也是朋友。別的不說,2114年的時候,韓議長打算提名我出任總理。」他炯炯有神的雙眼始終沒有流露出半點動搖,「說是只注重能否勝任,不看立場。說實話,我很慶幸能和這麼一位開明的領袖共事。」
所有收看談話節目的興亞會成員都感到有點難堪——陳永春顯然是以此指責興亞會最近明目張胆地動用大量人力遏制其競選活動。
「對於這個問題,我想用古教授的觀點來回答。」韓處安馬上拋出了興亞會創始人古國一教授的名頭,這是興亞會無論改變多少都沒法改變的起源,「在為亞洲復興的事業、為東協幾百個民族的共同幸福奮鬥的過程中,我們必須分得清哪些分歧是根本性的、是反對亞洲復興事業的,而哪些是技術性的、是就亞洲復興事業的方法存在不同想法的。」他同時也不介意承認興亞會過去的一些錯誤做法,「只看立場的後果是換來一群打著支持亞洲復興事業旗號卻無能的敗類,他們最擅長的就是用立場作為評價一切事物的標準。」
沒等陳永春做出反應,韓處安繼續說道:
「陳總理從30多歲第一次進入內閣擔任金融委員會委員開始,歷經十幾屆內閣和多任總統,始終得不到把他的經濟新政變為現實的機會,那正是竊據東協的腐敗集團知道陳總理服務於真正的亞洲復興事業、是他們的敵人而不是可以利用的盟友,在這群以吸血為生的寄生蟲的治下,東協永遠沒有什麼更光明的未來可言。」說到這裡,他把視線轉向有些冒冷汗的陳永春,「要說我們之間的分歧,那是技術上的,不是原則上的。」
的確,僅從個人角度來說,沒有興亞會接管東協,以陳永春為代表的所謂中立派人士永遠也沒機會登上舞台成為焦點,而他們的生命和理想只會在日復一日的黑暗時代中消耗殆盡。在他們用聽起來更加美妙的口號反對興亞會之前,先得想想是誰給了他們站出來反對的能力和機會。興亞會終結了舊東協戰亂時代中樞機構的金權政治,又成功地避免自身走上軍人干政的歪路,包括陳永春在內的一干所謂中立派人士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專門來搶奪勝利果實的忘恩負義之輩。
這便是大部分興亞會支持者的看法,也是麥克尼爾和他的團隊的看法。事實上,邁克爾·麥克尼爾已經決定,不管陳永春一方承諾了什麼,他都會在這輪選舉中投票給韓處安。
見陳永春一時語塞,韓處安滿意地點了點頭,以更加悠閒的姿態坐在沙發上,思考著能和對方對抗的策略。作為經濟和財政上的專家,陳永春的許多方案都有可取之處,只可惜過分地注重平民生活這一個特殊點的陳永春忽略了整體:平民只是興亞會所稱的有機協作的一部分,把過多的利益讓給平民會危及總體的穩定性。只要利用陳永春除經濟外缺乏明顯重點的劣勢,韓處安就有信心從對方的支持者中奪取聲援,而後他也不介意反過來用對方的策略武裝自己。
「在我看來,解決問題不應該靠削減軍費並縮減軍隊規模、令更多無業游民湧入社會。」韓處安自信地開口了,「相反,我們採取的是較為進取的開放策略。東協有能力也有機會成為主導南太平洋和印度洋的貿易中心,通過和印度地區諸國的交易,我們不僅可以避免陳總理所說的財政危機,倒是可以額外為我們的公民創造更多的崗位和更多的機會。」
「但是,我方的外債問題目前日趨嚴重。」陳永春表情凝重地搖了搖頭,「其中,為擺脫對外國軍事裝備和民用產品的依賴所投入的大量資金,至今未見能從新投產的產品中得到任何回報,加之各個主要工程項目的腐敗和市場壟斷阻礙了改善經濟秩序的嘗試,這又反而使得我們繼續朝外國借債。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