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改變,或許可以讓人們的生活得到些許改善。
「呃,做記者?那你為哪一家媒體服務?」伯頓忙著狼吞虎咽,他的嘴邊沾滿了沙拉醬,「明鏡周刊?法新社?紐約時報?」
「秘密。」博尚神秘莫測地伸出一根手指,而麥克尼爾也恰到好處地用眼神提醒伯頓尊重一下戰友的隱私,只要這隱私的存在不構成對他人的危害就行,「說來,真正讓我驚訝的倒不是你們和我一樣身處布加勒斯特,而是你們兩個現在竟然是法國人。」
「法國對合眾國的成立有著不可或缺的貢獻,拉法耶特的故事在大西洋兩岸仍然為人傳頌。沒有法國就不會有合眾國,反之,沒有合眾國也不會有法蘭西的大革命。」麥克尼爾用叉子扎住一塊牛肉,又灑了一些黑胡椒醬,「因此,效忠於法蘭西共和國對我來說並不算那麼令人難以接受。若是換個國家,情況或許就不一樣了。」
麥克尼爾這每逢最微小的問題也要認真回答的態度總是讓他身旁的伯頓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壓力,好在這種錯覺沒過多久就消散了。三人邊吃邊聊,麥克尼爾詳細地向博尚描述了他們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狀況和未來的計劃,並指出他們在缺乏對應部門配合的情況下是沒法給食屍鬼造成致命打擊的。話雖如此,只揪出那個在法國政壇上行賄的傢伙而不顧其他更大的危險,又不符合麥克尼爾的風格;更何況,比起大海撈針式地搜尋一個具體信息不詳的目標,直接斬草除根、一勞永逸地解決全部問題無疑更加有效。
為此,麥克尼爾一直堅定地推行他的釜底抽薪方案,企圖將整個布加勒斯特的食屍鬼全部逼迫到走投無路的地步,等到那些被飢餓折磨得失去了理智(雖然這些異形怪物在麥克尼爾眼中本來就不配和人類談什麼理智)的食屍鬼不得不冒著被發現的風險上街攻擊人類時,長期以來建立的默契還有那個隱藏在人類社會中的食屍鬼社會也將徹底崩塌。
唯一的遺憾是,以上設想的實際工作進度為零。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我們有再多的想法、再大的能力,都不可能獨自完成這項工作。」麥克尼爾不得不向博尚大倒苦水,哪怕在博尚面前服軟會讓他作為團隊領袖的地位進一步動搖,如果那有益於他們推進共同的目標,多做些退讓也無妨,「也許,你可以幫我們完成一些我們兩人都做不成的事情。」
「你高看我了,麥克尼爾。」博尚表現出了無可奈何的態度,他雖然不曾橫眉冷對,但那僵硬的面容已經是最好的答案,「食屍鬼盤踞在人類社會中上千年,縱使其中確實有相當一部分是只能躲藏在下水道里的老鼠,但那些躋身上流社會、手握大量資源的商人、政客所具有的破壞力是其身份低微的同類難以與之相比的。輿論的力量看似強大,然而宣傳的工具卻還要受到這些規律的制約」
「你不要把事情想像得這麼誇張,我們只需要從最基本的地方入手,逐步拆毀他們的高樓大廈,等到大廈將傾的時候,誰也無法阻止那個過程。」麥克尼爾的自信溢於言表,即便再遭受一次失敗,他還會以同等程度的樂觀迎接未來的挑戰,「您只需要回答,是否願意在這場另類的戰爭中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當然。」博尚搓了搓雙手,靠近麥克尼爾,向他說起自己的看法,「不過,你的方法雖然看起來很徹底,卻同樣寬泛而缺乏指向性。在我看來,定點清除和全面戰爭一樣重要。比如說,每一個試圖在人類社會中生存的食屍鬼都會碰上不得不學著人類一樣進食的場合,只要他們在這些場合中表現出了些許異樣,我們就可以想辦法消滅那些不由自主地在日常生活中暴露出了自身缺陷的食屍鬼」
食屍鬼只能吃人而且吃不了其他任何食物,這是人類在和食屍鬼的長期鬥爭中(尤其是被活捉過的食屍鬼提供的鮮活案例)總結得出的結論,也許這正是食屍鬼體內RC細胞係數嚴重超標後的結果之一。同那些不得公開的消息有明顯差別的是,這一結論早已成為了各路媒體人士茶餘飯後的談資,有些門外漢更誇張地以吃飯時的姿態稱呼同伴為食屍鬼,類似的笑話數不勝數。
從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入手去剷除食屍鬼,這自然是麥克尼爾所支持的。然而,博尚卻有打草驚蛇的嫌疑,一旦食屍鬼們發現曾經去過某個地點的同類都紛紛遇害後,屆時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