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看向謝玉弓。
趁著這個機會瘋狂表忠心。
「從今往後,若是誰再要害你,我就跟他們魚死網破!」
白榆一邊說著,一邊有組織有計劃有節奏地朝著謝玉弓湊近。
「我護得住你的!」
白榆提高了一些聲音,發狠一般。
也像是在色厲內荏般自我鼓勁兒道:「我護得住你!」
最後一句話說完,白榆已經湊得離謝玉弓很近,兩個人已經是肩膀挨著肩膀坐。
而謝玉弓已經徹底被擠進了一個角落裡面。
窩在了一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角度。
白榆手裡捏著餵給謝玉弓的食物,身體朝前弓著,就差趴在謝玉弓的身上了。
謝玉弓被白榆給逼得人都快嵌入馬車車壁中了。
極速起伏的呼吸被繩子束著,壓在緊緊包裹身體的皇子袍下,看上去像是嚇的。
實際上也確實是被嚇的
白榆還自顧自地說:「你別怕,別害怕我你比大,就算你一直這樣,其實也沒關係。」
「先前是我想岔了,我若是死了,你這般模樣,誰會真心護著你?是我想岔了我得活著。」
「我活著,才可以一直照顧你。」
白榆痴痴地望著謝玉弓,像一個終於在自己心愛的情郎面前展現了瘋癲無智之後,才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真切表露自己真情的女子。
「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
白榆堅定地說。
白榆說完,面色又紅了。
垂下了眼睛,在微微晃動的馬車裡面,臉和脖子都紅得透透的。
但是這一次她並沒有躲開,而是偏著頭讓謝玉弓看了個清清楚楚。
如果白榆現在抬頭仔細去看,就會發現謝玉弓的臉是和她一樣的人面桃花相映紅。
只不過白榆是裝的,謝玉弓是真的被貼臉告白而羞紅的。
雖然白榆依舊是從頭到尾,沒有一個字提及喜歡和愛,但白榆要的就是這種句句不提愛,句句都是愛的節奏。
她一直在關注著謝玉弓的反應呢,畢竟她這一場表演,就是給他這個唯一一個觀眾看的。
白榆說得有些激動,手中掐著的蜜餞都掉了,正掉在了謝玉弓的皇子袍上。
白榆自顧自說了一堆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揉搓了片刻,輕聲道:「我在胡說什麼呢,你又聽不懂」
「你已經聽不懂了」
白榆懊悔地自嘲一笑,聲音裡面甚至帶著哭腔。
謝玉弓整個人僵住。
而白榆維持著這個躬身的姿勢,數了三十個數。
之後她猛地起身,一雙通紅的眼裡面淚水將落未落,對著謝玉弓勾起了一個「故作堅強」
的笑。
但是因為勾唇的幅度大了一些,眼中含著的那一汪熱淚,就這麼順著臉頰緩緩滑下來。
她胡亂用手背抹了一下,臉上卻因為她這個堪稱粗暴的動作,更是水痕狼藉。
她這一哭,確切說是憋氣憋得面如桃瓣,這水痕一抹,好一翻淋漓動人。
而白榆則是轉身又拿了一塊糕點,然後放軟了聲音,哄小孩子一般,將點心送到了躲無可躲的謝玉弓的嘴邊,極盡溫柔地說:「小九兒,不喜歡吃蜜餞,吃一點這個糖糕吧」
一聲「小九兒」
讓謝玉弓整個人又是一震。
謝玉弓最不喜甜。
小時候他母妃就總愛給他做各種點心,硬哄著他吃。
總是嚷嚷著「小孩子哪有不喜歡吃甜」
,就像這樣餵到他的嘴邊,伴著甜膩膩的哄勸,謝玉弓就會忍不住張嘴。
他的母妃就會叫他「小九兒」
,這天下,也就只有他的母妃,會叫他「小九兒」
。
謝玉弓這一刻都忘了隱藏他的真實神色,他眸光凌厲地盯著面前的這個女人。
他腦中閃過了真切的暴戾,揣測她是否蓄意利用自己死去的母妃來博取他的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