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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遠橋聞訊趕回齋堂時宋青書已然換了一套衣衫正坐在桌前凝神望著他的劍,神情看起來有些呆呆的不知所措。宋遠橋微微一怔,竟是不知究竟有多久未曾見過愛子如今這般落寞的神色,他心頭痹痛不禁放柔了語音:「青書……」
宋青書霎然回神,當即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微笑著站起身應道:「爹爹。」
宋遠橋輕嘆一聲,走上前道:「輕泉,方才來找過我們……」他摁著宋青書的肩頭,嘴唇蠕動了半天竟是吐不出一字半句。
有這一句剩下的話也不必多說了,宋青書低頭一笑,只是這笑容已隱隱帶了絲沉重。「孩兒已查過內息……」他轉過頭怔怔地望著牆上的八卦似是回憶又似感慨,許久才道:「那時中那一劍便心知不妙……原以為……不曾想仍是心存僥倖了。」
「青書,氣海受損也不是日後不能練武。」宋遠橋沉吟半天只艱難地吐出這一句。
「爹爹說的是。」宋青書微微一笑隨聲附和了一句,父子倆實則都明白若是內力不精拳腳功夫便是練得再好也不過是花拳繡腿罷了。「便是學武不成我還可以去考狀元嘛,一樣是光耀我武當門庭,爹爹不必擔心。」似感覺到後面這一句不但沒能讓氣氛輕鬆一些反而是泄己之氣,宋青書沒給宋遠橋出聲的機會便轉換話題,「昨日之事爹爹與太師父和幾位師叔可有定論?」
「除了你三叔的事朝廷這些年都不曾露過什麼馬腳,目前能做的也只是小心謹慎。」宋遠橋如何不知宋青書不欲再提此事是不想他憂心,也就跟著轉口提起了張三丰今日可說是神來一筆的決定。「自二月黃河泛濫至今,我武當陸續收容了不少災民,你太師父的意思是把這件事交給你。」
「交給我?」宋青書驚訝地發問。
「是。」宋遠橋熟知武當庶務談起這些災民也頭頭是道。「這些災民總數大約是在三萬上下,開春以來武當拿出了不少錢糧賑濟也組織災民開墾荒田,只是人力物力有窮,這三萬多人能不能安穩渡過今年,爹爹心中也沒有把握。」
「所以太師父是要我儘量讓更多人能活下來?」宋青書瞭然道。
「若是有能為收留的武當義不容辭,便是有力不逮也該幫他們謀條生路。」宋遠橋輕聲嘆了口氣,他的話雖然這麼說心裡卻也實無多大把握。自黃河泛濫至今仍不時有災民一路逃亡至武當,武當看著家大業大但終究不如少林的百年底蘊,錢糧方面積攢不多,這些時日也都用得七七八八,再撐下去怕是要將明年的種糧都拿出來供給災民。先不論武當名下的佃戶答不答應,若是吃了種糧,明年又如何?「災民的事我交代了陸岷陸管事幫你,若是要用銀子就來找爹爹。」
宋青書一想到今年冬天要安置三萬餘人便覺頭大如斗,這些災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病有傷,男女要分置、老幼要照料、傷病要治療,治不好還要辦喪事。這些人每天要吃飯、要穿衣、要睡覺,還要給他們找事干以免無事生非。來年開春要組織他們接著開荒,要分發種糧要配置器具,若是荒田不夠還要幫他們另謀生路……宋青書當下便道:「爹爹,我明天就下山。」
宋遠橋原想留宋青書多歇息幾日,只是再一想他的外傷早已無礙至於內傷,如今這情況多歇息幾日和多歇息幾年也並無多大區別,到不如讓他下山跟著陸岷處置災民之事,無論能做多少總好過他每日無所事事胡思亂想,仔細叮囑了幾句便答應了下來。
有此安排,宋青書翌日一早便整理了簡單的行李匆忙下山。武當門下眾弟子不知宋青書為何下山,卻知葉輕泉昨日為了宋青書之事找太師父告狀,頓時看馮默之的眼神便有些不善。馮默之昨日因為一時衝動將宋青書氣海受損之事說了出來本有些愧疚,只是當所有人都用或責備或憤怒的眼神看著他時,他又立即將這份愧疚化為了讓人恨不能揍他一頓的傲慢。在聽得師兄方振武也勸他向宋青書賠個不是時,冷笑一聲反駁道:「這件事他早晚會知道,早一日知道早一日為將來做打算,又不是我讓他氣海受損習不得武,賠什麼不是?」
馮默之說這話時早課剛結束不久眾弟子仍未散盡,他的話音剛落葉輕泉已氣地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