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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殷梨亭如遭雷擊,才剛站起身,全體的力氣又好似突然消失,腳下一個趔趄跌坐了回去。只見他那張俊秀的臉孔慘白如紙又陡然轉為通紅,喉間動得一動竟猛然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六弟!」
「六哥!」
「六叔!」
武當諸俠與宋青書見狀頓時一擁而上,宋遠橋在眾人之中武功最高,率先衝到殷梨亭身邊接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伸出三根手指剛搭住他的脈搏,當即發覺殷梨亭因心神激盪之故,內息散亂在奇經八脈中四處遊走衝撞,若不及時調息恐有走火入魔之患。宋遠橋將右掌抵在殷梨亭背心,將一身內力源源不住地注入他體內,高聲喝道:「六弟,快快調息!」
殷梨亭卻是充耳不聞,只固執地望著滅絕師太勉力言道:「紀姑娘怎麼會死?……楊逍?那楊逍為何這麼狠心?」他氣力不濟只兩三句話也說得斷斷續續氣喘吁吁,眼底閃爍著的淚光更顯可憐可憫。
侍立在滅絕身側的靜玄師太見殷梨亭慟哭流涕心神不守也是一陣憫然,親眼所見殷六俠對紀曉芙一往情深,知她身死竟傷心至此,而峨嵋派竟仍要以謊言相欺不免有些慚愧。然而她雖心知紀曉芙的真正死因,卻斷無以下犯上當眾揭發師父謊言的道理,只得無奈地轉過臉去不忍再看。滅絕師太生性高傲不屑俗務,為保峨嵋清譽撒這彌天大謊已屬無奈,殷梨亭要問詳情她怎肯多言,只冷淡地回道:「你只需記著殺曉芙的正是魔教楊逍!」語音悽厲仿佛蘊著無限恨意,令人聽之生寒。言罷她也不多做逗留,起身令靜玄隨她離開。
「師太且慢!」宋青書急忙衝上前擋住大門厲聲言道,「借問一句,紀師姑究竟是在何時、何地為楊逍所害?那魔頭所使兵器為何?」宋遠橋想到那封書信便知,宋青書如此刨根問底仍是不信紀曉芙為人,想上前阻止又聽得他言道,「他日我武當上下為紀師姑報仇雪恨,也要那賊子死地心服口服!」宋遠橋剛舉起的步子又收了回來,若是紀曉芙當真為楊逍所害,為她報仇雪恨卻是義不容辭。宋青書見滅絕面色踟躕,又急忙補充道,「師太可有何難言之隱?紀師姑乃師太得意愛徒,她既是為保清白死於楊逍之手,師太難道不想親眼見到她的未婚夫為她報仇嗎?」
滅絕神色數變,只慢慢道:「以你六叔的武功遠非楊逍的對手,何必自尋死路?」
滅絕如此輕視武當,武當諸俠俱是不忿。宋青書卻是昂然道:「師太此言差矣!正所謂道之所在,雖千萬人而吾往矣!大丈夫頂天立地,既是道之所在,雖九死而無悔!我六叔的武功不如他,還有我爹爹;便是我爹爹的武功也不如他,還有我太師父!這等悖人倫綱常、逼//姦婦人的禽獸淫//徒人人得而誅之!」
滅絕聽聞宋青書此言不禁悚然動容,對他亦不如方才那般厭惡。她心知宋青書所言已是字字句句占盡上風,她再不能推諉掩飾,閉目沉思許久終是輕聲道:「一個月之前,我與門下弟子在蝴蝶谷外見著了曉芙。她臨終所言是那魔頭楊逍糾纏於她,她以死抵抗,那魔頭惱羞成怒竟一掌打死了她!」
「師太此言當真?」殷梨亭竟在此時猛撲上前,「曉芙妹子、曉芙妹子是……為了保住清白才……她何苦?她何苦?我情願……」他心中巨慟竟連「曉芙妹子」這等私下裡的親暱稱呼都隨口說了出來,雙目赤紅幾欲淚血。
「自然是真。」滅絕師太朗聲道。
殷梨亭失聲痛哭,其餘武當諸俠亦是神色黯淡。宋青書也是一臉沉凝,許久才低聲道:「不知……紀師姑如今葬在何處?我六叔必然是要親自前往祭拜。」
滅絕被宋青書問地一愣,當日她一掌打死紀曉芙之後深恨紀曉芙勾結魔教背叛師門,只急著追殺她與楊逍的孽種,如何還顧得上紀曉芙的屍身?如今想來她既然沒找到那孽種,那孽種必然會回來找母親,應會為紀曉芙掘一處墳塋才是。她遲疑了片刻才回道:「就在蝴蝶谷外。」
滅絕話音剛落,宋青書的面上竟忽然浮現出一抹極為詭異的笑容。滅絕心下一驚,出於武林高手察覺危險的本能幾乎要當場暴起將他一掌擊斃,但她終究忍耐了下來,耳邊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