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再是一座不夜城,等凌晨三點多的時候,除了螭虎岩這種小吃街與零星夜工,大半城市也早已進入了黑甜夢鄉。
連日來在璃月惹了一肚子不痛快的至冬商人輾轉反側,後半夜堪堪入眠,恍惚間聽見了一聲響動,但那聲音太過細微,他只是不耐煩的翻了個身,並未在意。
下一秒,他被一隻手將整個人從被子裡拖了出來,驚恐的叫聲還沒脫口,嘴裡就被塞了個圓滾滾的東西,十分貼合口腔,一時間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緊接著他腦袋就被什麼東西蒙住,又被一腳踹到地上,身上噼里啪啦被一頓打,來人手法嫻熟,挑的全是又疼又不容易出事的地方,下手時還帶著暗勁,幾下他就被打的幾欲吐血。
拼命掙扎到最後,他已經疼的失去了力氣,頸後一疼,就失去了意識。
阿桂隔日一早到了廬里,將特意給七七買的據說小孩子會喜歡的椰奶塞了過去,又將剩下幾瓶放在桌上,咂舌著自言自語道:「太慘了,太慘了」
七七換了一身符合殭屍身份的小藍衣裳,頭上的帽子壓著符籙,和書本里殭屍的描述如出一轍,懷裡驟然多了一瓶奶,她呆呆的說了聲「謝謝」,低頭喝了一口。
嗯涼涼的,好喝。
亞爾斯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聞聲抬眼問:「怎麼了。」
阿桂沒想到他會搭話,但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他現在分享欲旺盛,簡直不吐不快:「有個至冬的商人,你們回來那天和解翠行的石頭吵起來那位,昨晚被人摸進住處套麻袋打了一頓,還扒光了衣服丟到外頭去了!聽說被發現時嘴裡還塞了個燈泡,嘶」
他跟說書先生一樣停頓一下,亞爾斯挺給面子的點頭搭茬:「然後呢?」
阿桂道:「這事兒驚動了總務司,快到典儀了,鬧出這種事,他們動作還挺快,千岩軍立馬就去找有嫌疑的幾個去了,先帶來的就是前兩天剛和他在街上吵過架的石頭,懷疑是他找的人,還有一批去排查了。」
亞爾斯動都沒動。
阿桂沒忍住笑了一聲:「結果排查的人一回來,發現那個至冬人簡直是個闖禍精,人憎狗厭的,來璃月沒幾天就跟一群人都起過爭執,一圈查下來估計得要個三四天。」
他要不是這樣,也不能昨晚就挨這頓毒打,起碼能等到滾出璃月的時候。
亞爾斯這人面冷手黑又記仇的要命,從萬民堂出來後一聽動靜就知道天涯何處不相逢,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他逮到出門時那個騎馬漂移還嘴上叫囂的至冬人了。
他跟著人摸出來住處後沒急著動手,而是按捺著等了兩日,這幾天白朮白天看病晚上做香,還兼顧著教七七認藥材,忙得要死,亞爾斯就趁著晚上從自己房間翻窗出門,根本驚動不到他。
一年一度的盛會,外來人多得很,而人越多就越容易出事,一出點事,就必定會成為別人的談資。
亞爾斯在茶館酒樓這些消息集中地逛了兩天後,就大致了解到這個至冬人有多能闖禍了,短短几天就惹過不少事,某些和他有不解之緣的千岩軍大概看到他都覺得頭疼。
和人起爭執的多了,嫌疑人的圈子就擴大不少,更何況他這種性格,人們難免猜他會有沒放在明面上的仇人,跟追懸疑小說似的,個個都是神探。
白朮從裡屋走出來,臉上掛著黑眼圈,兩手正綰著發,只聽見了一半:「什麼三四天?」
阿桂打聲招呼,將事件又複述一次。
「」白朮有些無語,「這可這世上竟有這麼會得罪人的商人?」
阿桂幸災樂禍:「誰說不是呢,要我說他挨打就是活該。」
亞爾斯一挑眉,從他話音里聽出點東西來了:「他來鬧過事?」
他眯起眸子,心想要不然這幾天盯緊點,等商人走的那天再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那倒沒有。」阿桂撇嘴,「我之前去星稀小姐那取東西的時候碰見他在鬧事,險些將我娘定的玉鐲給砸了,還好我跑得快。」
白朮順口問道:「伯母身體可好?」
「好得不得了,白朮先生配的膏藥,她貼了一段時間後腿就好受多了。」提起母親,阿桂臉上帶了笑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