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糖的這個大師兄很不一般,不過才十歲的少年,周身卻縈繞著徹骨的寒意,心中仿佛藏著一個暴虐的巨獸,想要摧毀一切。
他的眼神中充滿殺戮,身上帶著血腥氣息。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在後山練武,池糖都會以為他剛剛從刀光劍影,鮮血淋漓的戰場回來。
&師兄,我是你師妹,齊琦。」池糖湊過去對著大師兄露齒而笑,賣萌可是她的利器,現在仗著年紀小生得白嫩可愛不賣萌,難道要等將來變成老白菜幫子才賣萌麼。
池糖十分擅長利用自己的優勢。
少年的目光落在池糖臉上,在看到她嘴角的笑容時,瞳孔驀地一縮,似是籠罩著血腥。
他伸出一隻乾淨修長的手,在池糖頭頂摸了摸,不知為何,明明他的動作十分友好,池糖卻總覺得脊背發寒,像是一條毒蛇吐著信子趴在她頭頂,隨時準備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一口。
&師妹。」他點點頭,然後介紹自己,「趙益宣。」
他的聲音有些涼薄,卻十分好聽,仿佛冰玉相擊,裹挾霜雪,又帶著與眾不同的磁性。還是少年的聲線,就已經有了吸引女人的資質。
餐廳設在廚房隔壁,南先生並不和他們一起用餐,他茹素,如果不是山上還有兩個正在長身體的孩子,估計連南伯和南婆都會被禁止吃肉。
南先生不吃肉,不是因為信仰,也不是不忍殺生,他只是單純地討厭血腥氣而已。因為這個怪癖,南先生殺人一向喜歡用飛刀,離得好遠就能嗖地一下取人性命。
若是離得近,他就用劍,極細的劍,殺人後只留下很小的傷口,幾乎不會流血。
晚餐很豐富,四菜一湯,有葷有素,還有蛋,主食是包子和粥。
山上沒有那麼多規矩,南伯南婆還有袁彩蝶全都上桌吃飯。
池糖睡覺前吃了一隻大包子,之後便睡著了,沒有什麼活動量,不消化,所以現在還不是很餓。晚餐只吃喝了一碗粥,吃了一顆蛋。
晚餐結束,池糖去外頭消食,袁彩蝶幫南伯南婆收拾廚房,外加燒炕。山上和齊家不一樣,不睡床,睡炕。一鋪大炕燒得熱熱乎乎,還可以在穿著單衣在上面滾來滾去,非常之爽。
大師兄沒有去練功,他晚飯後就回去讀書了,真是個努力的少年。池糖想和他打好關係,就跟在他屁股後面,像只小尾巴。
他沒有表現出一點不耐煩的樣子,甚至還因為遷就池糖的小短腿,走路故意放慢速度等她。他只是在池糖要跟著進屋時,突然閃身進去,猛地關上門,將池糖閃一個跟頭。若不是她腿短走的慢,依照他關門時的力度,絕壁會卷在門縫中,被碾成肉醬。
池糖一個屁墩坐在地上,愣愣瞪著緊閉的房門出神。
她腦子還沒轉過彎,整個人都傻兮兮的。正失神間,南婆不知道突然從哪裡冒出來,將池糖抱起來,伸手拍了拍她褲子上的灰,嘆氣:「小琦乖,以後跟婆婆在一塊,不要去打擾你師兄做功課,他很忙。」
&池糖乖乖點頭。
——
因為池糖太小,不需要太辛苦的訓練,她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每天泡藥浴,打熬筋骨,拉伸韌帶,以及基礎的站樁和扎馬步。
藥浴是南先生的方子,但是其中一些名貴的藥材卻都是齊家送過來的,這種藥浴也不是誰都能泡得起的,據說一次泡澡的量,所需要的藥材就得花費百兩金子。
聽說藥浴這麼貴,池糖心疼極了,每天晚上都乖乖泡澡,不到時辰堅決不出來,連想要撒尿都憋著。
每天一個時辰的藥浴,也真是難熬。
傍晚泡澡,一個時辰後,天已經很黑了,池糖簡單洗洗身上的藥味,爬上炕躺下就睡著了。
今天的炕有些熱,池糖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覺得口渴,叫了袁彩蝶一聲沒人答應。她就自己爬起來,隨便披了件衣服下炕喝水。
溫涼的茶水一入腹,整個人激靈一下,瞬間就清醒了。清醒後,池糖才注意到袁彩蝶根本沒在炕上睡覺。
她去哪了?
池糖皺眉,難道是去茅房?可看她被褥的樣子,根本就沒人睡過,難道是一直沒回來?
就在池糖百思不得其解間,臥房外突然傳來撩水聲,還有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