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氣得嘟起嘴和他對視,但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算了,敖姑娘星眼半眯,暈暈乎乎地對自己講道,和這種人,不能談什麼道理。
隨後,她大步流星走過去,一把將楊戩打橫抱起走。
後面搖搖擺擺跟著的哮天犬下巴掉在了地上,流了一地口水。
楊戩:「(⊙o⊙)…」
「……你不能這樣。」
寸心挑挑眉,挑釁道:「為什麼不行?」
「我堂堂七尺男兒,不可如此,快放我下來。」
寸心撅噘嘴:「呵,七尺男兒不能讓人抱了麼?我不僅要抱,我還要拋高高呢!」
寸心狡黠一笑,猛地把楊戩往空中拋上去,又接下,拋上去又接下。
真以為醉了的人沒有羞恥心啊,強烈的尷尬羞澀將楊戩的酒都弄醒了一半,楊戩回首一望,辛虧除了哮天犬外並無旁人,這才舒了一口氣,在空中一個旋身空翻,落在空地上,無奈回望。
敖姑娘見此,不滿地撅起嘴,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來,楊戩忙扶起她搖搖緩緩的身子,看她一張小臉紅艷艷,勝過三月桃花,他伸手一摸,也是一片火熱。
「怎得喝了這麼多……」後面的話戛然而止,二郎真君猛地想起,似乎是他把酒遞給她的……
這下可好了,楊戩只覺太陽**突突直跳,三公主上次醉酒的豐功偉績還歷歷在目,如今又喝多了,不知又要弄出什麼么蛾子來。他看著正倚在他身上睡著的人兒,不由得長嘆一聲,忙將她抱起,叫哮天犬趕緊跟上,回到營帳中。
哮天犬一進他自己的帳篷栽進狗窩裡睡死。楊戩替他蓋好被子,便帶寸心回去。
揉揉了惺忪的醉眼,二郎真君開始在自己頭暈眼花的狀態下第二次伺候醉酒的老婆。酸爽可想而知。抹臉,脫鞋除襪,擦腳,她的腳好小,楊戩有些混沌的腦子裡只有這一個念頭,他的一隻手可以完全包裹,膚色雪白,如霜如玉,在他黑色便服的映襯下,連肌膚下的血管都隱隱可見,如嫩筍一般,十個指甲也是泛起健康的紅色,像那花瓣一樣。白白與紅紅,別是東風情味。曾記,曾記,人在武陵微醉。他似乎,也更醉了呢。
待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已經盯了好一會兒,寸心不滿地一伸腳,楊戩搖搖頭,忙替她蓋好被子,然後對上一雙明亮亮的眼睛。
這情景,好生熟悉……
上次她一把抱住他,狠狠咬他一口時,是這個樣子。
楊戩猛地直起身來,卻被三公主一把擒住手腕,力氣大得嚇人,楊戩並不敢十分用力掙脫,正僵持間,聽寸心道:「楊戩,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吧,你以前,小時候的事。」
楊戩一愣,聽見她再次強調道:「我真的,很想聽。」
鄧嬋玉見此,竟然面露喜色,不過瞬間又掩了下去,對著寸心道:「嫂子,你說,這洪錦會歸順嗎?」
寸心驚訝地睜大眼,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可架不住鄧嬋玉一直催促,她看了看龍吉公主的臉色,一橫心道:「我估計不會。」
「為什麼!」第一個問起的竟然是龍吉公主,她立在原地看著寸心,臉上都因激動泛起紅暈,隨即看到寸心和嬋玉驚訝的神色後,忙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側過臉去,磕磕巴巴道:「我只是,只是,覺得人才難得,師叔應該要給他一個機會。」
寸心挑挑秀眉,直言道:「嫂子說句實話,我並不覺得,洪錦算是什麼難得的人才,龍吉妹妹你才修煉多少年,都可以擒下他,更遑論你上面的那些師兄。」一個打都打不過你的男人,你喜歡他做甚?
「不過,此人雖沒有蓋世英雄的本事,倒是有一身蓋世英雄的傲骨,只怕寧可堂堂正正的死,也不願苟且偷生,除非有什麼能讓覺得比家國尊嚴更重要的東西。」那是你啊,可你的師長,又怎麼會將你嫁給一個敵對方的階下囚?
「所以,洪錦今日必死無疑。」你還是死心吧。
別像我一樣,被感情迷惑了心,傷害家人,傷害自己,也傷害了他。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衣帶寬,柔腸斷,海量愁,淚橫流,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龍吉只覺眼前美人的一雙剪水雙眸,如詩如畫,仿佛會說話似得,可她卻已經沒有欣賞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