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當然不能以蒙塔一個人來代表阿如溫查斯家,不過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考塞爾,倒是頗像世家大族的紈絝子弟,就會虛張聲勢,爛泥扶不上牆。
就在重黎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周圍忽然安靜下來,那一瞬間,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怎麼回事兒?」
「重黎,過來這邊!」吉拉板著臉,上前拉了重黎一把,將人帶離了比斗台,來到一旁無人關注的小角落裡。
「他們是誰?」重黎發現,在他們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選擇躲避時,有兩隊衣容整潔的人馬列靠近了比斗台,每個人手裡都抱著一盆造型奇怪的植物,說奇怪,是因為這些植物竟然會自體發光,就像是荒郊野外忽然出現的鬼火一樣,散發著淡藍色的幽暗光線,遠遠望去,點點星光閃耀,煞是好看。
吉拉面色不變,根本就沒將視線移過去,淡然道:「地下鬥獸場的工作人員。」
「他們手裡的花真好看!」
重黎忍不住由衷讚嘆,他被人販賣到這鳥不拉屎的地下鬥獸場來,暗無天日,入目全是一成不變的石壁,枯燥乏味,再加上略帶潮濕的泥土氣息,真是分分鐘讓人哀嘆自己身世悲苦的節奏,在這時候,忽然出現一抹鮮亮的顏色,確實很抓人眼球。
「別羨慕了,那玩意兒叫燈籠草,在地下鬥獸場裡並不算稀奇,如果你有足夠的點數,也可以給自己買一盆來看著玩,不過我不建議你這麼幹,不划算!」好像生怕重黎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吉拉竟然耐心地跟重黎分析起利弊來:「一盆燈籠草差不多要兩百個點數,最重要的是,燈籠草的花期很短,哪怕你護理得再好,它們也是一年開一次花,而且花期只有一天,有那個閒錢,還不如留著給自己改善伙食呢……」
貌似很有道理!作為一個身上半個點數都沒有的窮逼,重黎深刻地認識到,這燈籠草也就是看著好看而已,十足的燒錢玩意兒,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覬覦把玩的,還是趁早死心吧。
「地下鬥獸場的工作人員搬這麼多燈籠草過來幹什麼?」裝飾會場嗎?重黎直覺應該不會這麼無聊,大家都是來找刺激的,沖的就是血腥暴力,誰有那個閒心關注會場漂不漂亮啊!又不是真閒得蛋疼。
事實上,關於燈籠草的用途,重黎只猜對了一半。
那些工作人員分散開來,各自走到了幾個特定的地點之後,比劃了好半天,最終才選定了一個位置,小心翼翼地將燈籠草擺放了上去。
重黎發現,那些擺放燈籠才的地點都圍繞比斗台零星分布,從方位和距離來看,應該是最靠近比斗台,視線最開闊寬廣的位置,不像後面幾排的座椅那樣層層疊疊,密密麻麻,正相反,這幾個地點一看就知道是特意規划過的,每一個都像是單獨隔出來的包間一般,不僅占地面積大,而且四方都有空出來的安全距離,不用明說也知道,能在這裡入座的八成就是那些內城的權貴們。
「一個燈籠草要差不多兩百個點數,這麼大手筆,真不愧是活在傳說中的內城權貴們……」
吉拉不置可否,指了指另一邊,將重黎的視線拉回了比斗台這裡:「你喜歡這種會發光的植物嗎?等比斗結束之後,可以讓小黑給你摘幾把發光草,雖然光線強烈刺眼了一眼,但只是用來把玩的話,應該也沒什麼差別吧。」
「發光草?」那又是什麼東西,順著吉拉的手看過去,重黎毫無意外的發現了另一隊人,衣著打扮明顯不如剛才的兩隊人員地位高,寒酸不說,還有人穿得破破爛爛的,包裹著骨瘦如柴的細長身軀,顯得很是彆扭,重黎猜測,他們應該是在地下鬥獸場裡工作的奴隸,不過更讓重黎感興趣的是這些奴隸胸前正抱著一大捆亮晶晶的草狀植物,照吉拉的說法,那應該就是所謂的發光草了。與燈籠樹微弱的漂亮藍光不同,發光草散發的是明亮刺眼的白光,看第一眼就讓人覺得眼睛刺痛,但不知道是不是在地下鬥獸場裡呆了了,重黎就像是著迷了一般,明明發覺了眼睛不舒服也一直死死地盯著那抹光線看。
奴隸們彎著腰,很認真地將發光草密密麻麻地插到比斗台的周圍,勘堪圍了一圈,瞬間就將這個比斗台的光線給提亮了,不得不承認,在暗無天日的地下鬥獸場裡,這確實是一個能短時間內快速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