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折道心

    [穿書]天道早已看穿一切

    寒朔垂首,正畢恭畢敬地領命,聽寧湖衣說著說著又繞了回他身上,不妨一愣。

    其實這事他已經擱在心裡盤算了不少時日,每每想提都覺不妥,今日請寧湖衣過來亦是心血來潮,而且一來就被他岔了開去,這會兒要不是被他點醒,險些連他自己都給忘了。

    寒朔面露難色,抬頭看了寧湖衣一眼,心底浮起一股退怯之意。他動了動嘴,含糊支吾了幾聲,始終說不出半句話來,惹得寧湖衣不耐煩,就要張口斥責。

    寒朔一凜,咬牙下了決心,兀自定了定神,言辭懇切道:「求老祖恕寒朔僭越,法器生靈不易,從前您用壽元催靈便罷了,如今既已結靈,即可放下心來。您萬萬不該這麼糊塗,事到如今還任由器靈肆意吸食您的靈力。十年了,您的修為不進反退,長此以往別說結丹,就是築基境界也要潰散了!您這是何苦!」

    寧湖衣拂袖打斷寒朔,橫眉怒斥:「放肆!」

    既已起了頭,寒朔也不怕了,管不得寧湖衣如何惱怒,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自顧自沉聲道:「老祖!修為沒了還能再煉,可境界崩了,是要兵解啊!左右不過一個器靈,就是錯過了這個,世間還有千千萬萬,哪就尋不到比這個好的?再者,您吐哺靈力無可厚非,又怎能以精血哺之!靈力,精血,壽元,您還要付出多少?!依寒朔之見,這根本不是器靈,是邪靈!」

    堂內一時鴉雀無聲,除了寒朔一番苦勸的回音,幾是靜得落針可聞。


    寧湖衣未發一言,甚至連先前的怒氣也漸漸平息,尋不到一絲蹤影了。他面無表情地立著,兩眼空泛無神,仿佛周遭一切在他眼中皆是死物,也不知究竟擺了個什麼神情,似能從中窺見世間萬千悲喜無常,與他年輕的面貌格格不入,讓人沒來由地心生懼怕。

    寒朔屏息,心道若能以他一死換那邪靈覆滅也算值得了,可惜他深知老祖秉性,行事作為何時輪得到他人質疑?

    今日怕是要交代於此了。寒朔這麼想著,兩眼一閉,直挺挺地跪著等死。

    不知過去多久,寧湖衣終於有了動作。他垂眸看向寒朔,靜靜看了許久,忽地牽唇笑了一下,恍若春風拂面,奈何寒朔雙眸緊閉無緣得見,也不曾看到那笑容越笑越深,從嘴角直咧到耳根,清俊的面容頃刻妖化,七竅中黑氣叢生,頰上浮出片片青斑,竟隱隱現出屍鬼之相!

    衣袂無風自動,響若裂帛。鎖魂籠直飛而出,以寧湖衣為中心,環繞四周騰轉不息。九千顱骨相碰,發出可怖的咔咔聲,在陰晦之氣的衝撞下,竹支的牆體漸漸剝落,憑空而來的陰風似要把草廬連根拔起。

    &隱忍千年,豈容爾豎子置喙!」寧湖衣舉起雙臂,仰天長嘆。出口的聲音絲毫沒了先前的溫潤,似人非人,似獸非獸,仿佛根本不是屬於人世間的言語,帶著排山倒海之勢向寒朔襲去,沖得他驀地噴出一口鮮血來!

    &祖……老祖息怒……」寒朔以手撫膺,艱難開口,忽而廬外水聲譁然,猛然襲進的腥冷濕氣似要把草廬掀翻,寒朔驚慌中定睛用神識一掃,見本是平靜的夕照潭面猝然現出一個半丈來寬的可怕血洞,暗道不好,平日需他半日做法才能打開的禁地入口竟被寧湖衣這一怒輕易給破了開來!

    血洞深邃,直通潭底,洞中小鬼看結界無端破了個大洞,紛紛冒頭跳腳,一窩蜂地往外竄逃,驚動了地底靠汲取他們的晦氣而生的一株巨物,立時伸出無數血藤絞困阻撓。那血藤粗壯如幾人合抱的古木,活物般扭纏而上,忽而聞到外界的氣息,藤身一抖,飛一般從潭中竄出,撞開草廬的門和結界直往裡面來,沒多一會兒便爬滿了整個屋子。

    寒朔冷汗直下,被血藤周身縈繞的濃郁晦氣迫得跌坐在地,卻顧不得其他,啐出口中余血,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擋住團團圍在寧湖衣身邊蠢蠢欲動的血藤,同時口中急急哀求:「老祖……老祖不可!您魂體受不住的,不能……不能再……快停下!」

    眼見花了半旬功夫才拔除一半的晦氣又重新聚攏到寧湖衣體內,寒朔心急如焚。可寧湖衣此刻已然失了心智,見寒朔膽敢阻擋,怒焰愈發囂張。盤踞周圍的血藤受他怒氣影響,妖光暴起,連分神期的修士都不放在眼裡了,伸縮著纏上寒朔乾枯的身軀,藤蔓頂端綻開朵朵妖花,肆無忌憚地噴灑著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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