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見霜:「……」
雁翎:「……」
沉默,死寂一樣的沉默持續著。
賀見霜捏著信,臉色鐵青地把信從頭讀了一遍,那滿紙的圈圈叉叉果然並非錯覺。
他緩緩地捏緊了信紙,轉頭,兩隻冒火的眼睛瞪著雁翎。那裡面散發的冰冷和怒意,讓雁翎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她感覺到四周的空氣溫度急劇下降,頓時有些腿軟,腦海里不斷循環著這樣的一句話——她是應該逃跑呢,還是逃跑呢,還是逃跑呢……[蠟燭]
沒道理啊——她為什麼要那麼怕賀見霜生氣?(╯‵□′)╯︵┻━┻
再往前推一步,賀見霜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天知道——他現在的樣子,就仿佛一隻被別人踏入了自己專屬的領地的貓一樣,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尾巴還極度不爽地啪啪聲打著地板。
實際上,歸根結底,這封信也不是出自她手的呀。這可是原本的十三師妹親手寫下的告白信啊!冤有頭債有主呀,這封信中熊熊燃燒的痴漢之魂並不是她呀!
&來要做背鍋俠,寶寶心好累#
&個鍋寶寶真的不想背#
雁翎哭喪著臉,腸子都快悔青了——天知道,她早就忘記了她是如何處理這封信的了。只是,後來突然就找不到了,她就十分心大地覺得這封信應該是在當時就被她銷毀了吧。
直到這封信被賀見霜挖了出來的此刻,她才記起自己並沒有把它毀屍滅跡!
見鬼了——自己為什麼不在最開始就把它燒了?簡直蠢透了!
賀見霜面色鐵青地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解>
事實上——他不是個八卦的人,饒是這樣,在來到蒿山派後沒多久,他就被迫聽說過許多關於雁翎的痴漢傳聞了,可見她的傳聞在蒿山派穿得多麼誇張。什麼偷看梅炎之洗澡啊、偷偷去拿梅炎之用過的杯子喝水啊、一天到晚涎著臉跟在梅炎之後面啊,甚至有人說,她之所以加入蒿山派,就是為了倒追梅炎之。
可是,與雁翎相識這麼久以來,賀見霜就發現——她除了說話十分沒羞沒躁之外,也還真沒做出過什麼出格、急色、猥瑣的行為。對此,賀見霜心情便好了一些,理所當然地認為傳聞必有誇張之處,雁翎與梅炎之之間並不是那麼回事。
然而,現在的這封信卻狠狠地打了他的臉。喲呵,長出息了,原來她並不僅僅曾經愛慕過梅炎之,還想和他做這樣那樣圈圈叉叉的事情?
不僅如此,這個笨女人竟然還把這封信珍而重之(雁翎:你想多了)地藏了起來!
難道說,她對梅炎之並沒有忘情?
賀見霜此刻非常不高興,臉色變來變去,只覺得眼前的雁翎仿佛額頭上鑿著三個字——欠收拾。
那邊廂,雁翎正處於懵逼狀態中,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腦海里,絞盡腦汁地思考對策。
為了拖延一點時間,她嘴上便無意識地小聲重複了一次賀見霜的話:「解、解釋?我覺得,沒什麼需要解釋的呀。而、而且,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賀見霜頓時臉色一沉。
雁翎:「……」
媽呀,為什麼有種「丈夫外出打牌、回家後被妻子嗅出襯衣上的香水味、被嚴刑逼供」的即視感?[蠟燭][蠟燭]
等下!這個奇怪的聯想是怎麼來的,而且,自己越來越心虛是怎麼回事?
信紙被賀見霜修長的手指緩緩捏成了球,他一步一步逼近了雁翎,冷哼道:「有意思,你居然問我要解釋什麼?嗯?還問我為什麼生氣?難道你把這封愛慕信珍而重之地藏在這裡,我不該生氣嗎?」
雁翎:「……」
因為賀見霜一步一步逼近,她只好跟著後退,逐漸被逼到了牆角,很快便沒有退路可走了。
賀見霜現在已經比她高不少了,當他靠近的時候,一層陰影就籠罩在頭頂。很快,賀見霜就把她圍堵在了牆角,右手撐在了她的臉側,直勾勾地盯著她,俊秀的臉仿佛籠罩了一層陰雲。
雁翎:「……」壁咚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那什麼,這是在兌現她曾經隨口說的「想被大師兄壁咚」的願望嗎?
&本書不應該叫《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