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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雖然落春的燒已經退了,但是要想痊癒還要細細調養些日子。本來大夫就說她這病有一部分是因為「耗神費力」,所以邢夫人死命要求她靜下心來調養,一點耗神費力的事情都不許她做,因此針線和書本這些東西全都被收了起來,每天落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跟養豬似的。
因為邢夫人下了嚴令,品繡和紗織她們也都被落春這場來勢洶洶的病給嚇壞了,所以將邢夫人的話奉為聖旨一般,悉心照料之餘,對落春的其他要求嚴防死守。若是落春不聽,則搬出邢夫人這尊大佛來,落春無可奈何之下只得依從。病中寂寞,害得百無聊賴的她每天最盼望的事就是寶玉、迎春等結伴過來探病,能有人陪她說說話。只是因為她到底沒有痊癒,所以寶玉他們恐擾了她病中清淨,從而累到她,反而更添症候,故此每次來了之後都是略坐一會兒便走了。
這日,三春和黛玉一起過來看她。眾人閒話起來,黛玉說道:「我聽母親說二舅母的妹妹家居金陵的薛姨媽一家近日就要進京了。姨媽家有一位年齡比我們略長几歲的姐姐,聽說人物極其出色,這次姨媽一家入京就是為了這位姐姐待選的事情而來的。」
「待選不待選的倒不清楚。」惜春撇撇嘴,不以為意的說道:「不過薛姨媽一家說要進京嚷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二太太老早就將薛家的院子就是東北角那邊的梨香院都給收拾好了,可是至今也未見薛姨媽一家到來。據說因為薛姨媽家是皇商,各省都有她家的買賣,這次進京,順便查驗一下各省的買賣,並且瀏覽一下各地的風光,所以總是說快要到了,誰知道中途又拐到哪去了呢;又或者哪裡的生意出了岔子,被耽誤了;反正這個『近日』是說不準的,也許是一天兩天,也許是十天半個月,也許是一個月兩個月,這都是沒準的事,所以可能有的等了。」
惜春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大家曾經就這麼被「近日「這兩個字給「騙過」,結果薛家至今還在路上,不見蹤影。黛玉被惜春的話唬的一愣一愣的,驚yà 的說道:「啊,那薛家姐姐怎麼辦?她不是說要進京待選的嗎?」
「誰知道呢?」惜春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曾恍惚聽蓉兒媳婦說了那麼一句,說薛姨媽家的參加的這個『待選』和我們家大姐姐參加的不是一樣的,而且這次待選好像在年齡和次數上都放寬了限制,薛姨媽家的姐姐年紀比我們大不了幾歲,離待選年齡限制應該差的遠呢,今年不行還有明年。從金陵到京城雖然遠,而且就算薛家在各省各地都有買賣,需要一一查看,薛姨媽一家也不可能在路上晃蕩好幾年吧。」
遊山玩水的同時查驗各地買賣這應該是王夫人和薛姨媽商量好的給出的薛姨媽一家明明早早離開金陵,結果卻遲遲沒有進京「官面理由」吧?這理由真是夠冠冕堂皇的,如果落春不明白真正的情由,恐怕也會像在座的諸位一樣信以為真吧。不過王夫人粉飾太平,掩蓋事實的功力真不是蓋的,就賈府這什麼秘密都藏不住如同篩子一般的情況,薛蟠打死人的事情竟然真的一絲風聲都沒有透出來,真是厲害。不過細細一想,也能理解,畢竟談及此事是在兩家來往的書信上,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能知道信內容的除了王夫人,就只有她心腹的心腹,他們自然不可能把這種丟臉的事掛在嘴邊,向外透露,所以府內外瞞得很緊應該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儘管落春知道內情,但是她沒有想在這些人面前說破薛家一直遲遲沒有進京的原因,因為不久以後大家就都會知道了,因為薛家人會自動把事情真相曝出來,可惜了王夫人的一片苦心。薛蟠的行為在自詡為」慈善之家」和「一向寬柔以待下人」的賈家是難以接受的,是非常不光彩。可嘆的是這邊王夫人費力隱瞞,但是等薛家人一到,薛蟠打死人的事就會在府里傳揚開來。因為薛蟠並不把這個當作一件醜事,反而把它當作一件榮耀,一件值得炫耀的功績,主dòng 向人宣揚。
不過這回惜春說錯了,薛家這次應該很快就進京了。賈雨村不是已經到金陵應天府上任去了嘛,所以薛蟠的事應該已經解決了,薛家不用在路上漂著了。落春想到曹公所用的薛家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