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寶玉突然被尉北璀找上門,不明其意,卻只能咬了咬牙,還是跟著去了。
尉北璀在一旁的茶樓里要了個包間,見甄寶玉進來,還給他倒了杯茶,笑道:「坐吧。」
甄寶玉看著尉北璀笑出兩個酒窩,看起來有些討喜,還有些不那麼叫人防備的淘氣,眼前的少年看起來不比自己大多少,但因為身份和權勢在現實造成的差距卻是天壤之別。
甄寶玉心裡越發警惕不寧,只是想想自己,卻也沒有什麼是值得一個皇子來算計的,於是在心底給自己鼓著勁給二皇子行了禮,就故作鎮定地坐下了。
尉北璀看甄寶玉挺直著腰板坐著,努力做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但放在桌子下握緊的拳頭仍然透露出了一絲怯意。
尉北璀不由得想起,都說甄寶玉是賈寶玉的鏡中幻影,但不管原作如何,此間的兩個寶玉卻是不同的,一個依然醉生夢死,一個卻似已認清現實,不過還不知他認清了現實之後,會是選擇怎麼走接下來的路。
&怕,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尉北璀不怎麼有誠意地安撫道,「叫你來,不過是有些事情想告訴你。」
甄寶玉啞著嗓子開口:「什麼事情?」
&子啞了,先喝口水吧,放心,我沒下毒。」
甄寶玉只得喝了兩口水。
尉北璀又接著問:「你知道你兩個姐姐這幾天去哪兒了嗎?」
甄寶玉心頭一跳:「你想說什麼?」
尉北璀手托下巴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小小少年,比上次在學堂門口瞧見的賈寶玉要黑些,也瘦些,也許個子也要高一些,如今若兩人再站在一起,已是不那麼容易搞混淆的了。只比起賈寶玉的一派懵懂天真,甄寶玉的眉宇間已經有了些成熟的痕跡,此刻聽尉北璀談起兩個姐姐,臉色抑制不住地有了些焦慮和羞惱,似是猜到些什麼卻又不是很清楚,反而胡思亂想的不安。
尉北璀漫不經心地道:「說實話,你們家的人,胃口或者說是野心,真挺大的,直接就瞄上了太子妃之位,也不怕撐死。」
甄寶玉的臉色刷的變白,接著又羞得通紅,相比起皇室可能會有的報復,他更覺得尉北璀的話對他的羞辱就像是一盆滾燙的水潑在他的臉上,無地自容。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說自己不知情?說自己也不想的?可笑,那是他的家人,又豈是幾句話撕擼得開的?更何況他並非全不知情,只是卻也沒想到,家長輩們和姐姐們的目標,居然是太子,未來的皇帝。一瞬間,不是沒想過如果事情真的成了他們家將來會有怎樣的富貴地位,然而立刻的,就被眼前的皇子戲謔中帶著些冰冷的眼神點醒了。
甄寶玉問道:「你找我,想要我做什麼?你想要我阻止……家姐嗎?」他不認為自己做得到,甚至覺得就算勸服了姐姐們,又有什麼用呢?祖母、父親的壓力壓下來,他不認為兩個姐姐能夠扛得住。
&搞錯了,我並不需要你做什麼,慢說你兩個姐姐還沒那麼大的魅力蠱惑太子,就算是真的黏上了,也不是很難擺脫掉的。」說著,尉北璀朝甄寶玉笑出一口白牙,好不容易換牙期都過了,再不會說話就漏風了,可不得好好顯擺顯擺?
甄寶玉卻被他的話和笑容驚出一身冷汗,沒錯,他們家的確是晴親王府的親眷,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皇室的姻親,可那又怎麼樣呢?還不是過成了如今家道中落的境遇?現在握有權勢的,是被他的姑姑搶走了丈夫的女人的兒子,而不是她那個攀上了皇帝以為可以母儀天下的姑姑。
尉北璀並不等賈寶玉說話,接著道:「叫你來,不過是有些東西要給你看罷了,當然,你看了之後肯定會覺得我是故意在抹黑什麼,我可以肯定地承認,我確實沒懷什麼好意,至於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你要不要相信,就由你自己來判斷了。」
說著,尉北璀將手邊的一沓紙推到甄寶玉的面前。
甄寶玉猶豫地看著,並沒有伸手去拿,他不知道這些紙上寫的是什麼,但直覺不會是什麼對他們家有益的東西,也許他看了,目前這種勉強還能維持的所謂生活,也有可能分崩離析。
尉北璀也不著急,他做這件事,並不是非要得到什麼結果才好,但也知道甄寶玉一定會看,他年紀還小,經歷得還不多,還沒有成熟到可以把一切可能攪亂自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