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岸有慈谿,南岸有嘉興,都是有名的富裕之鄉,屬下等再去打探。」張瑜接口道,他不想在杭州城在做馬前卒,這次是王叔奴不想翻臉,箭矢才沒往他身上射,下次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中軍不動,左右各分五百人去,帶上快船,若有糧食衣物,一併繳來。」趙爾牧吩咐道。
趙爾牧在這支潰軍中,曾經是官職最高的,可已經背叛朝廷的士兵,官職已無用。不知使了多少手段,趙爾牧才掌控住這支軍隊,反對者都「犧牲」在了戰場上,剩下的要麼覺得跟著趙爾牧有前途,要麼畏懼他的淫/威,不管何種原因,趙爾牧掌控住了這支軍隊。
趙爾牧剛剛把斥候派出去,前面杭州城就掉下一根繩子,有人下來了。
趙爾牧揮退圍在身邊的,看著架勢應該是來傳口信的,這麼多人圍著,倒讓人小瞧了,他掉牙看看這人有何話說。
來人是一個身著守衛服飾的年輕小子,那年輕後生十分懂事的停在安全位置,抱拳道:「將軍大人,小人是王大人屬下小兵,特來拜會,也替大人瞧一瞧表弟。」
「哦?王大人還認這個表弟?」趙爾牧諷刺道。
「將軍說的哪裡話,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實在親戚,哪有認不認的。大人讓小的帶來銀票五百兩,給表少爺。」說完就從懷取除銀票。
「銀子有何用處,若是大人真還認這親戚,給口飯吃,比多少銀子都強。」趙爾牧道,這動盪的時候,垮掉的票行錢莊不是一家兩家,銀票和白紙沒區別。
「將軍有所不知,我家大人也為難啊。杭州城中已是糧食吃緊,百姓家中早無存糧,就是咱麼這些當差的都要省著吃,一頓干兩頓稀的,混個水飽,實在無力接納表少爺,不是大人不念舊情。不過大人讓小的轉告表少爺,杭州城中無糧,但有人有糧啊!」
「何人?」趙爾牧情不自禁問道。
聽趙爾牧這般激動,那傳信人心中微定,臉上卻不動聲色道:「這個時節能有糧食的,除了守衛森嚴的官倉、護衛重重的大族宅邸,就只有那做糧食生意的商人了。恰巧,昨日有商人從杭州城經過,要入城歇息一晚,杭州城的情況將軍是知道的,我家大人一視同仁,誰都不敢放進去。好叫大人知道,這來的商人可不是無名無姓的,乃是金陵薛家!」
「金陵薛家!那個薛家?」
「將軍大人問得稀奇,這世上只有一家敢稱金陵薛家,不錯,正是百年皇商,珍珠如雪金如鐵的薛家。薛家從金陵而來,開著好幾艘了不得的大船,小人有幸在城樓上看了一眼,好傢夥,五六層高的大樓船,就是前朝的龍船也比不上啊,老遠看著還閃光呢,也不知在船身上塗了什麼金粉銀粉,端得好看。連船身都鑲金嵌銀的,不知船上有多少財寶呢!聽說他們在瓜州的時候,太特意買了幾千近白面,就為了讓北地的人吃一盤餃子,將軍說薛家富裕不富裕!」
「那薛家在哪兒?」趙爾牧不耐煩聽他說書,追問道。
「這……這小人就不知道了。」傳信的士兵靦腆道:「不過前天還想在杭州城借宿,想必沒走遠,應該就在這周邊吧。薛家老爺樂善好施,最好交朋友,小人在杭州都聽說過他家富豪的傳聞,若是將軍大人想和薛老爺商量什麼事兒,想必不廢功夫。」
這傳信人只差明說薛家有錢人傻是個軟柿子。
看這傳信人也說不出什麼新花樣兒了,趙爾牧才放過他,示意張瑜上前接過舉了半天的銀票。兩人說了半天,「表少爺」喊了好幾回,可傳信人看都沒看過張瑜一眼,最後才不甚在意的把銀票發那個在張瑜手裡。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趙爾牧得了薛家的消息也承情,痛快放這人離開了。
城樓上掉下一根繩子來,原樣把人拉回去。
「將軍,這王叔奴可信否?」心腹擔心道。
「看這人說的有模有樣的,雖有誇大之詞,可薛家人肯定來過。」趙爾牧不是傻了,傳信人言辭之間直白的宣揚著薛家的富貴和不設防,仿若二八佳人沒帶一個護衛,走在黑漆漆的暗巷裡,這不是勾引他們去偷去搶嗎?
「將軍,王叔奴是想禍水東引吧?」啊,呸呸呸,剛說完就在心裡吐槽,他們才不是禍呢。
趙爾牧冷笑一聲,道:「哼!王叔奴明擺
第45章 薛遜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