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歪過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是你的記得嗎?孤兒院也有三個人曾糟了毒手,邁克爾和他們——」
&然有聯繫,」他忽然坐起身,光腳在地上踱來踱去,「連屍體的形態都如此相似,肯定不會是分立的案件,他們為什麼會死在孤兒院而不是別的地方,孤兒院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蘇拂無奈的將他的鞋子踢過去,轉頭看著對面的空地,思考著是不是應該買個小沙發放在會客廳里,畢竟夏洛克人高腿長,又喜歡躺,他一躺她就沒地方,多麼悲傷的故事。
關於孤兒院碎屍案和邁克爾·史密斯到底有什麼關係,蘇拂一點也不想知道,她只是深夜裡機械而警惕的睜眼,有時候出臥室去看看夏洛克睡了沒有,害怕有一隻頭上開瓢的變種收割者破窗而入。
……
&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嗎?」蘇拂問。
夏洛克深灰色的眼瞳里沒有多少情緒,當然這是他一貫的作風,冰冷而仿佛無機質,只有遇到難以解除的謎題時,那雙美麗的眼睛裡才會迸射出非同尋常的光彩。
蘇拂記憶里有一雙和他一樣美麗的深灰色眼睛,卻又迥然不同,就像是凜冬清晨被霧氣籠罩的冰湖,冰下的流水恰是她羸弱而嫵媚的眼波,即使看不清她迷濛濕潤的情緒,也會為她孤獨的多情所傾倒。
如此誘人。
&果你昨天晚上沒有無緣無故的起床四次的話,我會睡得很好。」夏洛克如是說道。
蘇拂驚訝:「我記得我只起了三次啊?」
&然你沒有半點數學常識。」夏洛克面無表情的說完,拉起沙發扶手上的外套穿上。
&又要出去?」蘇拂皺眉,「早飯都不吃了?」
回答她的是一個瀟灑的轉身和裝逼的背影。
蘇拂只得拽了兩片麵包跟上去。
&檔案管理局做什麼?」她大步跟上夏洛克的步伐,「這裡有什麼值得查訪的東西?」
夏洛克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對檔案管理員道:「1977年,安德烈亞孤兒院。」
檔案管理員帶著他們進了一間深闊晦暗的屋子,這裡林立無數幾乎不見頂的檔案櫃,經年的塵埃漫遊在浮絮般的空氣里,一束陽光透過窗縫切進來。
夏洛克在檔案櫃之間無聲的遊走,時不時的抽出一兩個檔案盒。
他忽然駐足,側身躲過管理員的注視,順手從某個檔案盒裡抽出一張紙裝進口袋裡,然後離開了檔案室。
&麼?」
夏洛克將那張泛黃的檔案紙頁遞到蘇拂面前,她接在手裡:「安妮·格羅斯…>
&兒院最後一任院長。」夏洛克又將那張紙重新折起來裝回去,「邁克爾·史密斯不是他父母的親生子,他是個孤兒,醫院裡查不到他的出生證明,說不定是個私生子,剛出生不久就被遺棄,很幸運,被遺棄不到一個月又被收養,因此幾乎沒有人知道他是史密斯夫婦收養的孩子——蘇,想到什麼了嗎?他是個孤兒!」
蘇拂頓住腳步:「我更想不通的是,你是從哪裡知道他是個孤兒的?」
&如此簡單,我剛才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史密斯夫婦是倫敦人,但是倫敦各個醫院裡查不到他的出生證明……」
&是萬一他是在私人診所接生的,沒有出生證明呢?」
&以置信,你竟然沒有看邁克爾·史密斯生平和社會關係資料?」
蘇拂:「哦,沒有。」
夏洛克目露鄙視,繼續語速很快的道:「他的母親是一個私人中學教師,父親是一家小公司的法人代表,中產階級,夫妻關係和諧——富裕的家庭誰會去私人診所完成他們第一個孩子的接生?」
&道理,」蘇拂跟著他往前走,「我們要去哪?」
&訪安妮·格羅斯。」
那張檔案紙上記載的,是三年前因為政府劃地開發而待拆的安德烈亞孤兒院最後的信息,格羅斯女士正是孤兒院最後一任院長,檔案上還留著她的聯繫方式,夏洛克按照那個電話號碼打了過去,在電話接通的那一秒,他像是被摁了開關一樣,立即轉換了神色和語氣。
&打擾了,上午好,請問是格羅斯女士嗎?」
電話那頭遲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