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開口便欲反駁妲己的話,尚軒在他心中何等地位,豈容一個剛剛見面的女子隨意玷污。
妲己卻道:「大王,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的話。」
她本就生得不俗,嬌俏一笑,更是媚態橫生,令人不自禁地將她的話聽入耳中,刻入心底。饒是帝辛心有所屬,且意志堅定,仍被她迷惑了一秒,待回過神來,望著妲己的眼神越發警惕。所謂事不過三,他已被妲己迷惑了兩次,心中有了防備,妲己下一次想要再輕易迷惑他,就不大可能了。
妲己再一次確認了帝辛可以輕易掙脫她的魅惑力影響,心中雖然遺憾,卻也慶幸自己沒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於紂王身上。
&惑乃是我狐族獨有的天賦,修為越是高深,魅惑力也就越強。你看,我只是隨意朝你一笑,你就受此影響,你身邊的臣子乃是千年九尾狐,他的修為更在我之上,平日裡只要對你施展出兩三分的功夫,你便再無思考能力。」妲己意有所指地道:「若是有朝一日,他想要對大王做什麼,只怕大王連防都防不住。難道大王對自己的安危不感到憂心嗎?」
妲己的話一出,帝辛仍是免不了呼吸一窒,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尚軒,這女子所說的,可是真的?你…果真……」
妲己得意地看了尚軒一眼,人妖殊途,饒是有再深的感情又如何?還不是被他人三言兩語就輕易地破壞了?一旦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就唯恐避之不及。實際上,人又如何,妖又如何?人類自以為正義,難道他們這些出生妖族者就合該是大奸大惡之徒嗎?左不過是這些人類給他們妄添虛名罷了。
自洪荒以後,人族崛起,妖族勢衰,人妖二族矛盾不斷,早已不復洪荒之時的和睦。作為後生的妖族,妲己沒有經歷過那段人類與妖族和諧相處的時期,所見到的皆是人類仇視妖族,妖族報復人族之事,對人族絕無好感。所以,聽女媧吩咐她敗壞朝綱,她明知此行會惹得人間大亂,民不聊生,卻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眼下見身為自己同族的尚軒親近人族,與人間帝王關係匪淺,竟為此而無視女媧之令,妲己便忍不住想要破壞帝辛與尚軒之間的關係,她雖然不喜白狐一族與她們爭輝,卻更為厭惡人類。料想經歷了這麼一件事,日後尚軒也不會再生出親近人類的心思了。
至於此番為了令尚軒與帝辛恩斷義絕而暴露出他們的身份之事,妲己並不在意。橫豎等這件事了了,抹去帝辛的這段記憶就好。待尚軒醒悟過來,主動配合她行事,還怕殷商不亂,完成不了女媧布置下來的任務?
身處於漩渦中心,尚軒神色表現得妲己想像中要平靜的多。他並沒有身份被揭穿的恐慌,面對帝辛時,依然從容自若,只有悄然攥緊的手,泄露了他一二心思。至此,尚軒不得不承認,對於帝辛,他終究比想像中更重視一些。
&錯,我出自妖族,是千年九尾狐。」頓了頓,他又道:「若你認為我刻意接近你,迷惑你,誘你墮入萬丈深淵,我亦無話可說。」這本是他來到帝辛身邊的原因,雖非他所願,但帝辛若不願意相信他,解釋再多亦是枉然。
&並沒有疑你的意思,若你想要對我動手,早有千百個機會。我對你毫不設防,你若想害我,早已得手。便是現在,你若對我動手,我也不會還手。」帝辛深吸了口氣,聲音忽地有些寂寥:「我只是……心裡有些難過……」
&傾心以待的人,到如今,還不能夠信任我……我竟還要從外人的口中得知他的真實身份……看來,我還為他做得不夠多,不夠好……」
妲己的話入情入理,若是換個帝王,只怕現下已對尚軒心生忌憚和懷疑。帝辛也知道,這才是最正常的反應,可不知為何,他心中無論如何也對尚軒懷疑不起來,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再告訴他,尚軒不會害他,他對尚軒只有親近和嚮往之意。
即便知道尚軒都他有所隱瞞,且接近他的目的不明,可帝辛的第一反應卻不是懷疑尚軒。難過麼,自然是有的,不過沒有帝辛表現得那麼嚴重,帝辛雖然想要知道尚軒的過往,但對於未來,更為看重。將三分的難過渲染成七分,也不過是他的一個小小的心機罷了。
他隱隱能夠感覺到,尚軒的秘密絕不止一個九尾狐,若他只是一個九尾狐,又如何解釋他與金烏們那親密的關係,如何解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