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安德森發出質疑的聲音,他望向死者的妻子亨利夫人,提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的丈夫是不是有粗心大意的毛病?」
亨利夫人停止了哭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還是哽咽著回答:「……是的,他行事匆忙,上班的時候總是會忘了東西回頭再取。」
&就對的上號了。」夏洛克下了幾級台階,偌大的房間裡只有他語速極快的聲音迴響,「現在來回想一下你敘述的當時的場景。你的丈夫提前起床,率先到了樓下,當你洗漱後要準備早餐時,突然聽到一聲驚慌的大叫,你連忙趕到樓梯口,就看到亨利先生滿頭鮮血地躺在地上,已經不省人事。對了,還記得你下樓梯時的場景嗎?」
&我大致記得……」
&否回憶起自己是怎麼下去的?」
安德森按捺不住:「這和案情有什麼關係?」
&嘴!」
夏洛克一點兒都不客氣,成功讓他噤聲。
&不記得具體情況了……當時很慌亂,就衝下了樓,然後……然後就發現他沒氣了……」
&後你就報了警?」安德森一臉狐疑,「為什麼不叫救護車?就算當時是他自己摔了下去,也不一定當場死亡,就那麼篤定你的丈夫已經死了嗎?還有,第四級台階上多打的蠟該怎麼解釋?」
木質的樓梯會定期打蠟做保養,但是勘察現場後發現,從上至下的第四層樓梯上的蠟明顯要比平常更厚——這就是導致死者摔下去的真兇。
無意間滑倒的可能性太大了。
&真的不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亨利夫人又哭了起來,搖著頭含糊不清地說:「看到那一幕後,我嚇壞了……到底該怎麼辦?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很害怕,迷迷糊糊就撥了報警的電話……」
很明顯,長久做一位生活優渥的全職太太,她壓根經不起一點驚嚇和打擊,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令在場的男性警察都有些尷尬,包括罪魁禍首安德森。
&利夫人,您能先保持冷靜嗎?」他乾咳一聲道。
夏洛克突然開口:「是死者自己打的蠟。」
&麼?」
不僅是在場的警官,就連亨利太太也怔住了,淚眼模糊地望著他。
&的蠟凹凸不平,邊緣痕跡粗糙,還有殘餘的痕跡粘在牆壁上,長久做家務的主婦手法熟練,不會像個孩子一樣胡亂抹上去。」
&如果她是故意為之?」
夏洛克將不耐的目光投向發問者:「你仔細看死者的褲腿。」
安德森有些不情願地蹲下去,嘴裡還嘟嘟囔囔地抱怨:「哼,故弄玄虛的傢伙…>
旁邊的警官問:「發現了什麼線索?」
&蠟的痕跡。」
事關案件,他也嚴肅起來,指著一處示意:「你看,距離褲腳兩英寸的地方,有凝固的蠟,如果不是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發現。」
宋伊喬被夏洛克的推理手段折服了大半,忍不住出聲問:「如果他是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粘上的呢?死者身材瘦小,或許褲腿會稍微長一點。」
夏洛克看了她一眼:「不錯,但粘上的蠟不會這麼厚,你可以去看一下形狀,無意間滴上去才能造成這種效果。」
&樣的話,事情就很奇怪了。」安德森站起身,眉頭蹙起,「死者塗上蠟,讓自己從樓梯上摔了下去,究竟是要做什麼?是因為生活難以維持,設計出意外死亡的假象,給妻子留下保險金嗎?」
&有趣,或許你應該去寫魔幻小說。」
夏洛克一副被安德森低能兒形象給打敗了的厭倦模樣,將案件全數推出:「仰面,頭朝向樓梯,說明是從上面摔了下去,欄杆上有抓痕,是死者在滑倒後無意識的掙扎留下的痕跡,不是故意死亡。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有了外遇,從而生出謀害妻子的心思。當然,是為了保險金——他的妻子的保險金。」
&遇>
&莽能要了一個人的性命,你應該小心點兒。」夏洛克打斷了他的話,灰色的眼睛閃爍著諷刺的冷芒,「常年沒有佩戴戒指的手,外套上廉價的香水味和酒味……他太粗心了。」
&一天晚上,半夜從情人那兒回來還醉醺醺的亨利先生終於決定策
3.終成眷屬的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