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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茜摸了摸珠花,雙手抱胸,盯著地上的匪老二看。
匪老二當然沒聽見一點紅那番令人浮想聯翩的殺手接客論,他早死得透透的了,慘白的臉上還留有死前最後的恐懼神色。
喬茜:「」
喬茜回屋去找鐵鍬,準備把這土匪給埋了。
這同入土為安的觀念沒有關係,還是那個原因,他距離酒館太近了,任由他腐爛在附近,實在不美。
結果,她扛著鐵鍬回到此地時,土匪的屍首已經不見了。
地上的花草倒伏著,留下一條清晰可見的去路,一直延伸到了林子裡——有人已經把這土匪給拖進山林里餵野獸了。
喬茜突然笑了,扭頭沖山林的方向喊道:「喂!我沒有鮮竹葉了,你幫我采一點回來呀!」
她的聲音脆亮,驚起幾隻樹上的烏鴉,朝天射起,撲閃著飛過了三尖杉林。
除此之外,無人回應。
喬茜又扛著鐵鍬回去了。
下午,昏昏欲睡、無所事事。
喬茜回屋,拉上窗簾縮回床上,睡了個午覺,醒來之後,照例拿了柳葉刀去院子裡,練了一套刀法。
刀法練完,喬茜臉不紅氣不喘,只有手心腳心裡微微發熱,她推門去了前頭,自冰箱裡拿點涼白開喝——小院兒里沒有井,喬茜喝的水都來自於廚房水槽上的那根自來水管,她嚴格把水燒開晾涼了再喝。
該說不說,這系統在這種細枝末節的地方做的還真是很仔細講究,與純淨水相比,自來水即使燒開了,喝起來也有一點點特殊的味道。
這讓喬茜覺得自己依稀回到了大學——熱水要打,裝在暖水瓶里儲存,喝起來就是這個味兒。
酒館前頭,是條通向山裡的小路,酒館後頭不遠,有一條從山裡流下來的小溪,正午時陽光一撒,像條玉帶似得。喬茜去看過,裡頭有魚,到了再暖和一點的時候,說不定還會有螃蟹。
水質很好,燒開了就能喝。所以即使有一天,依靠著神秘力量的自來水管突然失靈,喬茜也不會缺水。
喬茜咕嘟咕嘟喝完了水,眼睛一斜,就瞧見了放在檯面上的鮮嫩竹葉。
竹葉用塊粗布胡亂包著。
喬茜抬頭望了一周,門前門後,連一點人走過的痕跡都沒有。
她洗乾淨竹葉,燒開熱水,略等了一會兒,感覺水溫降下來一些,把竹葉投入壺裡悶泡。
竹葉的清香味道逸散開來,令人心情頗好。
向晚,剝完的春筍還沒吃完,把剩下的各種東西攪和攪和、一塊兒炒了燜了,繼續吃燜飯,這樣子的燜飯怎麼做都不會難吃的。
殺手還是沒有出現,他雖接了喬茜的活兒,但身份被叫破之後,卻好像不是很樂意出現在酒館裡似得。
喬茜於是舀了一碗飯,就放在吧檯上,然後自己從後門出去了了。
感覺有點像是在投餵一隻黑貓。
冷淡兇惡,看起來對人很有警惕心,只在沒人的時候才會出現活動、肌肉虬結的刀疤黑貓——喪彪張三喵!
喬茜:「」
好奇怪的聯想
喬茜搖搖頭,試圖把這個微妙的福瑞形象從腦子裡丟出去。
未果。
去丹桂樹下的藤編椅上歪一會兒。
夕陽斜照進院落,透過樹影,使得那些帶著熱氣兒的金光變成碎碎的光斑,不大均勻地落在喬茜身上,令她感覺舒服得很。
舉目望去,霞映青山。
再遠一些,是濃濃淡淡的山巒,太白山巔的積雪與青白的天融成了和諧的顏色——山,山其實是很奇妙的,喬茜從前也當過背包客,走了不少地方,她發覺,各地的山給人的感覺的確完全不同。
廣西的山長得很突兀,直愣愣地上下,存在感就強大,那麼一矗,像個巨人,大晚上地從窗戶往外看,倒是很容易產生巨物恐懼
川西的山呢,喬茜覺得很粗糲,她和媽媽去九寨溝玩的時候,在溝口那條白水河前坐著,抬頭一看,就瞧見了巨大而粗糙的黑刃。山岩裸露、山巔生得很鋒利,一隻鳥兒飛越,像是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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