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妖狐喘著粗氣,他的嘴角淌著血絲,滴落在自己白色的爪子上,紅得觸目驚心。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個可愛的女孩子竟然也是個妖怪,而且還那麼強大,將他打成了重傷。她那尖利的笑聲還在耳邊迴蕩,好像魔音一樣根本無法散去。
「哈哈哈,不過是只臭狐狸,還想來殺我!你也不去荒川邊上照照自己長什麼樣,再修煉幾年,容貌變得舉世無雙了,再來跟我挑戰吧。」
「可惡!」也不知道是不是著了她的魔,妖狐竟然真的走到了荒川邊上。他將腳伸進了河中,將爪子上的血跡洗掉了。
「哎呀,是誰在這裡洗腳?」一個少女的聲音響了起來,還伴隨著扑打水花的嘩嘩聲。
妖狐嚇了一跳,他連忙退到了一邊,躲進了蘆葦叢中。他以為是打傷自己的妖怪追了過來,要將自己徹底擊殺呢。
但是冷靜了一會兒他才發現這個女孩子的聲音和剛才那一個大不一樣,肯定不是一隻妖。
「誒,人呢?」小錦趴在岸邊,四處張望著。她年紀還很小,沒有修煉出人形,只能看著自己的爸爸媽媽到人類的世界去玩。
不過這荒川邊也有很多人類經過,她時常因為好奇就會游到岸邊來偷偷觀察他們。因為父親的庇佑,這些人類肯定都不會傷害她,所以她越來越大膽,甚至想要跟他們說說話。
「啊,原來是只小鯉魚啊。」妖狐走了出來,他又到了河邊,捧起河水開始洗臉了。
「我叫小錦,你呢?」看到對方也是妖怪,小錦就更不怕了。她爸爸是這裡的妖怪大王,誰都對她畢恭畢敬的。
「錦鯉?」妖狐抬起頭來,看向了自己面前這條人身魚尾的妖怪。她長得很可愛,渾身金紅色,不是鯉魚精,還能是什麼怪呢,「我是妖狐。」
「哦,是狐狸呀。」小錦見過的妖怪大多是水系的,狐狸精的話,她還真是第一次見呢,「你住在山裡面嗎?」
「不是,我周遊列國,四海為家。」妖狐洗乾淨了臉上的血跡,他磨了磨牙,老毛病又要犯了。
記得他才從一隻狐狸修煉成妖的時候,立馬就陷入了一場暴風雨似的戀愛。對方是個人類,一個很美貌的人類大姐姐。她是個藝伎,風華絕代,比起自己的生澀來,她更像是一隻狐狸精。
可是她當時已經生染重病,命不久矣。她請求妖狐殺了她,因為她不想病容影響自己在他心中的美好。她要讓自己的生命暫停在自己最美麗的時候,永遠都不會有人感嘆她美貌的消逝。
妖狐照做了,他趁她睡著的時候用妖力殺死了她,完全沒有痛苦,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自此之後,他就有了這個習慣。在睡夢之中,殺死自己的愛人,讓她們的美貌停留在最為燦爛的一刻。
加上他從來居無定所,所以也沒有人告訴過他,這樣的行為其實非常殘忍。
「那你去過很多地方啦?大海是不是很漂亮,一直都是藍色的?大海的另一頭,真的有一個比江戶還要大的城市嗎?其他地方的人和妖,又都是什麼樣子的呢?」小錦一下子問了好多問題出來,她是真的對外面的世界很好奇。可惜自己現在太小了,還有一條尾巴拖著,哪裡都去不了。
「我帶你去看啊。」妖狐伸出了手去,向著這隻金光燦燦的「小錦鯉」。
看著在池塘里游來游去的小錦,妖狐不知道為何突然想起了和她初遇的情景來。他一開始的時候是實現了自己的諾言的,帶著她天南地北地走了個遍。然後有一天他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就準備將她殺死。
可是意外的是,第二天早上,她又醒了過來,生龍活虎的。
妖狐以為自己不夠狠心,畢竟她是妖怪,不是人類啊。於是第二天晚上,他又增加了幾分妖力,覺得應該妥當了。
可是第三天早上,她還是醒了過來,笑臉盈盈地向著自己要早餐。
接下來的十天裡,這樣的過程不斷反覆,讓妖狐都有些神經衰弱了。他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只能笑著放棄了。
如果說身邊有一個不會死亡也不會老去的伴侶,也很不錯呢。畢竟這可比一次又一次地殺死自己的伴侶,要好太多了。
不用再去尋找自己心愛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