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帶她認識了內心的一個小小的寶藏。
蘇不習慣像一個純粹的合格的淑女那樣審視內心。其實她比這種溫柔公正的思考方式要隨便得多。她意識到「浪博恩終於也成為她的家了」不到五分鐘,就撇下這個令人感動的發現,轉而思考一個更加低俗的問題:假如有一日,家裡除了瑪麗以外的其他人,發現貝內特夫人生的不是五個而是六個女兒,那麼媽媽的財產能不能合理的平均的分成六份呢?
&做這種妄想好嗎?」瑪麗隨她去思考,到了這裡卻不失嚴肅的打斷了蘇,「六份……我打賭永遠只會分成五份。你會因為『反正不吃不喝還不用穿,最省錢不過』這種理由而被忘記要分給財產,或者乾脆是因為過於殘酷的對待胞妹,而被剝奪財產繼承權。」
&這傢伙!難道我殘酷的對待你了嗎?」蘇分明感到自己被一個新手吐槽了。
&大可以問一問莉迪亞和基蒂的看法,再問一問簡和麗萃的看法。在我看來,她們都只能算是你的妹妹。」瑪麗繼續一本正經的說道,「而我將是一塊盾牌,將她們稍稍保護起來,從更加直接的殘酷面前將她們輕微的區隔開來。」
&說,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這種英雄式的角色扮演遊戲的?」
&從你肆無忌憚的對付起我的小妹妹們那時候起。」
&是你真這麼勇敢,為什麼不來阻止我的暴行。」
&為我不能為了讓她們開心,而妨礙你做那些讓你開心的事情啊。」
「……你待她們也夠殘酷的啦。」
&敢對她們放任自流,是因為我相信你對她們毫無惡感。就像你剛剛胡說八道的時候不小心說出來的那樣。你告訴我,你還有那麼一點兒欣賞莉迪亞。」
&博恩附帶的小孩子,瑪麗附帶的小妹妹,充話費還送兩箱碳酸飲料呢。我當然不愛喝,不過也不是討厭的程度。要是換一個時間地點,她這樣的女孩子也將是另一番光景另一種評價。對,我的確是有些欣賞她。莉迪亞有你我都望塵莫及的地方,她只是缺乏一種較為普通的價值觀,不能很好的分辨出玻璃和寶石之間的差異。你還記得我們和她玩的那些小遊戲嗎?她總是為了得到一些不值錢的但是漂亮非凡的東西,而不知不覺付出太多的代價。為了那一小盒螢石,她至少搭上了三個有不同頭髮顏色的娃娃。一瞧見她,以前我總會想起一個詞叫做末日狂花——這不太貼切。」
&現在你聯想的是一個叫做崔鶯鶯的人,還有一個叫做杜十娘的,不是嗎?」瑪麗現在也能夠熟練的讀到蘇沒有藏起來的那部分想法。
&三個人共同的地方在於她們都很勇敢,敢於拋棄一切不計後果,當然她們也一樣都很天真,願意相信別人。」蘇藏起最後一個共同點不說,此刻她幾乎已經下定決心要將這個不幸的共同點破壞掉。
她因著不知何時莫名而起榮辱一體感,差不多已經打算將和莉迪亞有關的全部的過錯推到了另一人的頭上。這些日子她已經差不多是這麼做的了,她也相信照這個勢頭繼續施加影響力,至少能夠改變莉迪亞對男人淺薄的鑑賞力——她至少要學會這麼一個規則:大部分男人的許諾只有兩個時候是可信的,開口前以及閉嘴後。而其他時候,那就發揮你的想像力來測量那有多不找邊際吧。
浪博恩劃為了家,莉迪亞也理所當然的劃到了自己保護的勢力範圍之下,蘇似乎從這種麻煩事情里獲得了樂趣——比起勇氣這個詞,還是稱之為樂趣吧。一旦有難辦的事情要她去辦,一旦有個原本就討厭的惡人要她去敗壞名聲,她那種義不容辭的態度儼然已經是一種樂趣了。眼下維克漢姆先生還沒有也來不及用事實證明自己由多可惡,似乎就已經註定被認為是一個卑劣不堪的傢伙了。當然蘇還是有那麼一些猶豫的,不是基於良心而是基於相反的東西,讓她覺得她不該錯過伊萊扎貪圖恭維偶爾冒冒傻氣的場面。真的只是偶爾,哪怕是伊萊扎扭頭之後喜歡上達西先生,她也不能真的就喜歡上那樣的男人的。
貝內特先生將三個女兒送到了學校。孩子們的行李都預先被搬下了馬車送到了宿舍,她們有幸還能住在一個房間裡。貝內特先生帶領她們認識了校長嬤嬤,一個看上去很有些威嚴的老婦人。那位老婦人轉頭就叫來教師,一刻也不耽誤的要將她們送到教室去。貝內特先生問她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