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竟然是那兩位?!」孫琪勃然變色。
「修行者要想干涉世俗界,是要受到一定的規則約束的。倪剛峰這次的反返鄉,也是在丁搏鷲的設計下達成的。那個倪剛峰嘿!你應該明白,這一次他恐怕走不了百八十里,性命便孫道友,聽羅某一句,放棄這件事情。」
孫琪臉色蒼白,道:「我得等家兄前來之後再商議這件事情。」
「你要知道,一進入昌江,你們便等於是一腳踏入鬼門關了,你們有修行者護衛,丁搏鷲召集的也都是一批心狠手辣的修士,據說其中還有邪修,早在半月前便在等候倪剛峰前來送死啦!」
「羅前輩的意思」
「老弟,脫身事外,還來得及,最好你立即動身離開昌江。」
「可是,倪大人全家」
「他要麼立即向家族求,要麼向當地官府請求保護不過,自從他離開京城,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這」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昌江的知府大人他不是聾子,更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能夠擋得住普通的刺客,但涉及到修行者,他一定會利用更種藉口拒絕提供保護。」
「豈有此理!」
「孫道友,涉及到人命用人命來幫助,那就不划算了,畢竟修行不易。」
「為人謀而不忠,將來豈不成就心魔?這件事情,我還要等家兄前來後再說。」孫琪斷然地說道。
「嘿」
「羅前輩,我知道您在昌江帶的威名,能不能請羅前輩」
「孫道友,這不僅僅是羅某一個人就能夠做主的事情」
「家兄和前輩交情莫逆」
「這不是交情的問題,羅某若是獨身一人,天涯海角也就罷了,可羅某的手下、朋友這麼多年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利益鏈條,一旦哪個環節有了缺損,那打擊將是致命的。」
「羅前輩的意思」
「羅某愛莫能助。」羅子舟訕訕地說道,語氣卻極為堅決,無可商量。
「人各有志,羅前輩的顧慮晚輩理解。」
孫琪臉上閃過一抹晦暗,他知道這種事情無法強求,起身拱手道:「家兄既然不日返回,那晚輩先回去等候消息了。」
「孫道友」羅子舟有些於心不忍,想要再勸一勸。
「羅前輩,晚輩改日再來打擾。現在倪大人處境堪危,晚輩必須前去保護。告辭!」
說話之間,孫琪已經起身離開。
「來人,送孫道友出去。」
羅子舟連忙招呼人帶路——枇杷洲外圍的枇杷林可不是只用來結果子的,那還布置了一個簡單的迷路陣,不懂得陣法的人想進來,那幾乎是不可能。
送走了孫琪,費瑜有些不安的向羅子舟說道:「家主,這個孫琪雖然無名,但他的兄長孫鈺在天南一帶頗負盛名,您拒絕了他,會不會惹來非議?」
羅子舟一臉的惆悵:「非議肯定有。但」
他搖了搖頭:「有非議總比丟了性命強,那些沒有根底的散修可以一走了之,但我們走得了嗎?」
突然,他神色一凜,大聲喝道:「哪位朋友在廳外窺伺?」
「呵呵呵呵」大廳外響起一陣尖厲的笑聲,聲音不是很大,但直震耳膜,頭腦也有幾分眩暈,接接著有人說道:「羅施主,這才是明智之舉。」
說話間,一道身影出現在廳前——這是一個身形瘦小的道士,一身灰色的道袍,手裡拎著一支拂塵,三角眼灼灼發光,衝著羅子舟咧嘴笑道:「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羅施主剛才所言,深得其中三昧,希望羅施主有始有終,後會有期。」
羅子舟心中一冷,強定心神問:「道友是怎麼進來的?」
「你說的是島上的迷蹤陣吧?貧道建議你重新布置一個,現在的那座陣法也就是糊弄一下普通人罷了。」道人一臉陰笑地說道。
略為沉默了一下,羅子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表情嚴肅地說道:「修行者不宜捲入世俗中的事情,尤其倪剛峰還是朝廷要員,你們這麼做是犯忌的。」
「是嗎?羅施主又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