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用這個字來形容忽然走掉的皇甫雲。
「是啊,你是沒看到他的表情,他簡直就是,落——荒——而——逃!」
宇文異低聲道:「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我看到了!」
「還說自己該去練功了,他受了內傷,近期根本不能練功,找個逃跑的藉口也不知道找個合情合理的!」
阮飛河話音剛落,宇文異就突然站起身來,「我要出去一趟,酉時之時,叫皇甫雲去你房間等我。」
阮飛河見他急匆匆的,只喊道:「那我呢?」
宇文異一邊跑一邊回過頭笑道:「你想留在這練琴我不攔著!」
阮飛河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可是一直以
來日夜練琴的人突然不練琴了,還神秘兮兮的叫皇甫雲等他,那一定是關於皇甫雲的事了。
忽而想起曾見過他顫抖的肩膀,便抱起雙臂若有所思起來。
酉時已至,而皇甫雲在阮飛河的房間裡,已經跟她喝了好幾壺茶了。
從天南說到地北,從家事說到天下事,又從江湖說到田園,直至說到話題離不開的鳳綾羅和夜月,才忽然陷入尷尬的沉默中。
「你是不是騙我?報我險些絆倒你之仇?」皇甫雲用玩笑的口吻打破了尷尬的氛圍,「宇文異真的讓我在你房間裡等他?」
「這種事我騙你做什麼,的確是他親口說的,一個琴痴忽然不練琴了,還讓你等他,一定是有什麼比練琴還重要的事!」
「對你的宇文公子來說,還能有什麼事比練琴更重要!」
阮飛河也一臉疑惑的聳了聳肩:「也許,是看你可憐吧!」
皇甫雲一臉吃癟的指了指自己:「我?可憐?我皇甫雲可憐?」
阮飛河捂著嘴偷笑起來。
此時,宇文異忽然撞門而入,而他懷中還抱著好幾壇九罪閣的酒,兩個人似乎都被他莽撞的樣子嚇到了,這還是阮飛河所描述的那個穩重淡漠的宇文異嗎?
只見宇文異緩緩走到皇甫雲面前,還有一點喘息,低聲笑道:「現在就是我想休息一下的時候!」
阮飛河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你轉性子了?何時對你來說休息比練琴更重要了?」
宇文異將懷中的酒統統放到桌子上:「我只有在休息的時候,才會想要交朋友。而交雲二公子這個朋友,比練琴更重要!」
「哈?」阮飛河脫口而出一聲驚呼,她已經被宇文異搞糊塗了。
皇甫雲也有些受寵若驚。宇文異一邊將酒的酒塞挨個打開,一邊說道:「前些日子,你叫我去喝酒,我拒絕了,因為我知道你對我的敵意不會輕易消失。但是現在,我完全明白你了,這還要多謝阿阮姑娘,才能夠讓我了解你,了解一個對陌生人為何會充滿敵意的皇甫雲。我敬佩你的痴情,欣賞你的灑脫!因為這些,都是我做不到的,所以,在我適應了十弦琴的時
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兩個好友為我慶祝,而這兩個人,我想是你,和阿阮姑娘!」原來,那日宇文異的失態,是因為皇甫雲的痴情,想要交他這個朋友,莫不是,他還有什麼故事是我所不知道的?阮飛河心想,但是這些都不及宇文異突然說了這麼多話
而令人感到驚訝。自己是東道主,竟然還要人家買酒主動交自己這個朋友,皇甫雲不禁又愧疚又感動,原本自己應該帶著酒去找他賠罪的,卻讓人家先了一步,倒顯得自己更加小氣了,於
是便對阮飛河說道:「阿阮姑娘,我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
「你能不能把鳳琴讓給宇文公子用?」
阮飛河立刻會意:「鳳琴是屬於你的,當然可以由你來支配!」「宇文公子,你最初來桃莊,看中的就是鳳琴,而我也因為鳳琴與你鬧得很不愉快!現在,我讓阿阮姑娘把鳳琴讓給你,就當是我的賠罪了。就讓我們以琴換酒,恩怨兩清
!」
阮飛河當然明白皇甫雲的用意,但還是故意打趣道:「是啊,我是罪人的師姐,我怎麼配用這把鳳琴呢!」
「我要是對你心有芥蒂,一開始就不會把鳳琴給你用了。」皇甫雲無奈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