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看著小孩子們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念著他們反覆唱著的歌謠,「……見了遠征軍開城門,遠征軍來了不納糧……」
「這樣的歌謠,除了孔秀才,誰能想出來呢?」
武沖嘖嘖稱奇,「這孔瑾,他自稱孔八斗,吹噓天下才氣他獨占八斗,我都忍不住想去敲破他的腦袋。」
「現在想想,還真他娘的有才啊。」
「長生,你這是撿到寶了啊。」
陸長生說道,「就在前面了。」
武沖順著陸長生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河邊柳樹下的一間小酒館。
「喝酒?」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喝酒?」
陸長生說道,「沙縣已經打下來了,縣府的糧倉也放糧了,其他事情孔秀才都安排好了。再過一個時辰,我們就要返回離陽城。」
「趁著還有點時間,我們不來喝點酒,吃點東西,還能做什麼呢?」
武沖驚訝地看著陸長生,「打下了沙縣,難道你不守城的嗎?」
陸長生搖了搖頭,「這沙縣並非富饒之地,只是一個偏僻貧窮的小縣城而已。加之四周沒有天險可以屏障,根本無法守住。所以那縣令王耀初一聽到我們過來,便領著家眷、官差跑了。」
「不過,哪怕我們離去,王耀初他們也暫時不敢會沙縣。」
武沖問道,「為何?」
陸長生說道,「我已派魯進帶了兩百人,去流沙郡周邊遊走,做出了佯攻之勢。」
「我們殺了秦綱、李迦淇,那幽州兵馬目前只是守在流沙郡,還沒有發兵的跡象。到時候我們在沙縣留百十個人,敵人來他們就跑,不來,就當做我們的前哨了。」
一個年輕人站在酒館門口,一條毛巾掛在肩膀上,直直地看著陸長生。
正是小酒館的店小二。
「你們……要吃什麼?」
依舊是簡單直接的對白。
陸長生看向店內,「今天怎麼沒有其他人來喝酒啊?」
店小二說道,「打仗了,開倉放糧,大家都去領糧食了。」
陸長生問道,「你怎麼不去?」
店小二說道,「我爺爺去了,我留著看店。」
陸長生指著柳樹下的那張桌子,「今日涼快,我們坐外面吧。」
「兩壇酒……」
店小二打斷了陸長生的話,「我準備了葫蘆雞和羊肉泡饃,要不要?」
陸長生眼中多了些光澤,「你什麼時候做好的?」
店小二說道,「我聽說有人扛著大刀來攻城,我就估計是你。」
「後來聽到人說孔秀才也來了,便越發肯定了。」
陸長生點點頭,「好,那要一隻葫蘆雞,兩碗羊肉泡饃,茴香豆要兩碟。」
武沖這時插話,「多來幾碗,我食量大,不夠吃。」
店小二說道,「還有滷肉,我切兩斤過來。」
武沖從腰間摸銀子,店小二說道,「已經給錢了的。」
說罷,店小二轉身就進去弄菜。
武沖問道,「長生,你什麼時候付錢了的?」
陸長生已經走到柳樹下,坐了下來,「上次來沙縣探路,便來這裡吃過一回,口味很好,便留了些銀子。」
「對了,孔秀才就是在這裡喝酒認識的。」
「當時,他快被人打死了,我出手救了他,他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的貼著我,不肯走了。」
武沖走了過去,「這麼一家偏遠小縣城的小酒館,如何會做長安的葫蘆雞和羊肉泡饃?」
陸長生看向門口迎風飄蕩的小旗,「他們去過長安。」
「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