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有福心頭一跳,卻又故作輕鬆的胡修吾:
「長白仙鄉被薩滿一脈經營了近百年,怎麼可能出事。」
胡修吾豈是那麼好糊弄的,他反問道:「是嘛,我還以為是十年前的內景劇變,導致仙鄉出現問題,才讓你如此緊迫的想要找到禁林的秘密, 想要為仙家們某求出一條出路。」
「我聽海格說,你這一年幾乎天天都鑽進禁林里,有時候甚至好幾天都不出來。」
言辭如刀,加之胡修吾好似看穿人心、穿透力十足的眼神,鄧有福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扭頭看向海格,好似擔心他不小心掉下床,出現危險。
見鄧有福很是不合作, 一副不想再談的架勢,胡修吾繼續自言自語道:
「我相信,想要改變東北環境,讓荒野中重新出現仙家的蹤跡,絕對是鄧大哥的真實想法,我聽說鄧大哥本科就是選的環境工程,在英倫攻讀的研究生也是和環保有關的專業。」
「但是,鄧大哥是聰明人,應當明白,改善一地的環境,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你突然加速了自己的計劃,甚至來到霍格沃茲尋求禁林這樣的捷徑,我就知道你必有不得已的苦衷。」
聽完胡修吾的推論,在鄧有福體內旁聽兩人談話的柳坤生,直接上了鄧有福的身, 一雙豎瞳殺氣騰騰、惡狠狠瞪著胡修吾,
身上的氣勢如猛火一般迸發出來,其中還夾雜著刺骨森寒的殺氣, 如長白山內終年冷厲的天池寒流湧起的同時,還夾雜著底部蘊含的暴烈岩漿。
殺氣如大雪山奔涌而下的寒流,帶著冰冷的氣息扑打在胡修吾的臉上,還有一股炙熱的怒火,潛藏其中,冰與火交織其中,讓人肢體麻木,心如火燒,但胡修吾卻並沒有露出害怕的神態,坦然承受著冰與火的洗禮。
看著鎮定從容,坦然面對自己氣勢的胡修吾,柳坤生贊道:「好魄力,胡家確實出了個麒麟兒。」
鄧有福的元神在體內焦急的對柳坤生說道:
「柳大爺,胡家修吾也算是咱薩滿一脈的後人,不用如此對他吧。」
陡然間壓迫胡修吾的氣焰就消失不見,柳坤生沒好氣的對鄧有福說道:「我還不知道這一點,我就是嚇嚇他, 讓他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說完, 柳坤生凝視著胡修吾感慨道:「上清果然不愧是傳承了千年的仙家門派,你既然能猜出長白仙鄉出事了,想必也知道盤踞窺伺凡間的那條蛇了?」
不僅知道,還是我給祂補的最後一刀嘞!
胡修吾無言默認了,柳坤生感慨道:「那條蛇死了對天下來說確實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大好事,但對於天下間其中一部分人來說,確實件喜憂參半的事。」
蛇神墜亡,不僅使得世界沒了覆亡的危機,最關鍵的是讓內景出現了巨大的轉變。
內景本就是世界被蛇神撕開的傷口,在世界試圖自愈時,總是被蛇神制止,在凡間與蛇神的拉扯間,世界本源逸散出來,形成了一種虛實不定的亞空間。
與凡間的聯繫密不可分,卻又虛無縹緲,難以窺見,如同附著在凡間背上的傷口,能摸見,卻又看不見。
只有異人可以通過修煉,既看見又能摸見,還能從中有所收穫,
而薩滿一脈的長白仙鄉就更離譜了,它就釘在了那傷口上,寄居其中,享受著內景獨特的空間結構帶來的便利。
但隨著角力的一方消失,內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早已自成一界的內景積重難返,沒法再融回凡間,所以乾脆傷口變成了傷疤,不再融入世界內。
內景變成了世界的附庸,就像是被斷枝的古樹,傷口處又生出了新芽。
而由此帶來的結果就是,內景中蘊含的氤氳紫氣越發濃重,也越發高妙難測,規則也越發森嚴,道理詳明,不似之前那般混沌。
這種轉變,有利有弊,內景確實是升華了,但是也造成了准入門檻上升的情況,一般的術士想要進入內景要求更加嚴苛,除了舍念清淨心外,還需要對易經八卦,六爻變化有更深的理解。
原先只考面試,現在要考兩張,筆試和面試都要給我上。
尋常術士都如此,更何況是體量更大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