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062晚上吃飯時東郭淮才回來,一進門就朝易姜搖了搖頭,人沒有追到。
易姜頓時沒了食慾。
自從來到秦國,她一直派人在找趙重驕,不想他做傻事,平白送了性命,可一直沒有結果。
如果今天這人真是他,那就是他自己不願與她相認了。
也是,她已經是秦國相國,與他成了仇家,他怎麼還會來認自己呢?只怕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見自己了。
另一邊,魏無忌也是糾結的很。
他出身兵家,不擅長遣詞造句,對著給秦王的上疏抓耳撓腮,真恨不得屈原還在世才好。本來聽說裴淵還在秦國,想請他幫個忙,但一打聽他已經在齊國做官,還是公西吾舉薦的,頓時打消了念頭。
想起來,那日離開相府時遇到他,還平白無故被他哀怨地瞪了一眼。魏無忌想到這個比他還哀怨,以往易姜帶著他在魏國住過許久,好歹相識一場,怎麼求娶易姜這事竟弄得跟搶了他的人似的?
魏無忌嘆氣,繼續絞盡腦汁,這事不能寫的聲情並茂,而是要寫的大義凜然,純粹從利益出發,秦王才有可能點頭。
終於寫好文書遞了上去,秦王卻許久沒有回覆。
近來總有從韓國邊境趕回來的快馬在驛館換馬入宮,每次馬蹄聲響起都是在提醒著魏無忌將來魏國的危機,讓他心如火煎。
他不甘心,又接連催了幾次,給秦國官員的好處也塞了不少,可沒有得到秦王新的回覆,秦王也沒有表示過要接見他的意思。有時候追問急了,下面的官員敷衍一句:「戰事當前,容後再議。」
魏無忌心漸漸冷了下來,一早起身又在驛館等著消息,侍從稟報說秦相到訪。
他收拾心神,揚起笑臉迎出去,又是一匹報信的快馬進了院子,揚起一陣塵土,在陽光照射下纖塵可見。易姜從那陣塵土後方徒步走來,沒有帶隨從,捂著口鼻腳步匆匆地進了廳堂,早有驛館裡的官員點頭哈腰地恭迎上前。她擺了擺手,徑自朝魏無忌走來。
「你這是來替秦王傳話的?」
易姜抬了一下手:「進屋說。」
魏無忌跟著她進了屋中,尚未站定便道:「秦王這模樣,看來我這次是白走一趟了。」
易姜道:「秦王不會讓別人從自己這裡討了便宜,他已表過態,同意可以,但魏國要以數座城池作為聘禮,並且婚後我不僅要留在秦國,還有諸多苛刻條件,只怕到時候你寧願他不同意。」
秦王的意思是這樁婚姻既然是奔著結盟而定,那麼易姜就該全意心向秦國,婚後信陵君夫人的身份應當用來刺探魏國國情和左右魏國走向,而不是為魏國謀利益的存在。
易姜早猜到這個結果,與秦王合作,無外乎與虎謀皮。
「不過眼下婚事最大的阻礙倒不是秦王,」易姜從袖中取出一份帛書遞給他:「魏王送信秦王,說已為你定好姻緣,是你自己擅作主張來秦國求親,算不得數,秦王自然不好回覆你什麼。」
魏無忌連忙接過帛書看了一遍,後面果然加蓋了魏國王印。他莫名其妙:「怎麼會這樣?」
易姜在案後坐下,拿了他擺放在桌案上的鳳形青玉佩把玩著:「聽說公西吾現在人在魏國。」
魏無忌臉上頓時有了怒色:「原來如此,難怪王兄忽然插手我的婚事!」
公西吾知道魏王與他兄弟不和是他的軟肋,他行事向來直達目的,最擅長掐人七寸。
「看來我一直都會錯意了,他這麼急著阻止我娶你,分明就是對你有情。」魏無忌臉上少有的添了抹陰鬱:「公西吾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動情,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易姜扯了扯嘴角:「他的心思誰也猜不透,誰知道是為什麼。」
魏無忌深深嘆了口氣,垂下頭去:「雖恨公西吾慫恿,可王兄這般不信任我,也是可恨。」
他恍然記起許多往事,因為父王寵愛他這個么子,從小王兄就對他心存防範。成年後他有了自己的勢力,更是愈演愈烈,甚至好幾次都遊走在被罷黜和被謀害的邊緣。
他招攬門客不像他國公子那樣要求門客只對自己忠心,反而要求他們對魏國忠心;他不止一次替魏國領軍抗敵,手上卻從不把持一分兵權;他多年不
修養七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