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062易姜會接受,其實是為了齊國那二十萬駐軍。倘若她贏了,就可以要求公西吾撤走駐軍。秦王想要的是整個趙國,並不想跟齊國平分。恰好這個難題無法解決,公西吾此舉未嘗不是個機會。
雖然距離她去齊國才過去幾個月,但她實在想念無憂,竟然感覺像是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了一樣。以往談完話她不等公西吾開口便會主動離去,這次卻沒有,但也沒有直接問起無憂。
公西吾自然明白她心思,告訴她道:「無憂人來了,只不過這裡是咸陽城,為防萬一我沒有帶他進城。」
實在也是因為無憂也離不了公西吾,少不得要帶他出門。但這裡是咸陽城內,耳目眾多,他不好將無憂帶來客棧,叫聃虧帶著人與他留在城外安排好的住處,待見完易姜就得趕過去。
易姜點點頭,數次想開口提出接無憂過來的話,看到公西吾的臉還是咽了回去。
時機本也不夠成熟,還是再等等好了。
公西吾忽然自袖中取出一份絹布來,遞到她眼前:「惦記無憂的時候可以看一看。」
易姜接過來,展開一看,竟然是一幅絹畫,細緻地勾勒著無憂的眉眼,仔細計較倒也不是特別相像,但神韻抓的極准。
「這是你畫的?」
「嗯。」
畫裡的無憂笑咧著嘴,舉著小拳頭,手腕上還套著她當初為他做的手鍊,已經放長了許多,公西吾竟連這細節都描繪了出來。
「我不知你竟還會畫畫。」
「書畫是自幼就要學的。」
易姜點頭,難為他想的如此周到。她將絹畫疊好,納入袖中,起身道:「我先回去了,師兄路上小心。」
公西吾起身送她,大約是聽了她的話,嘴角若有若無地帶了絲笑,忽然問了句:「師妹是不是將以後都打算好了?」
易姜沒有回頭,問了句:「何以見得?」
「攻趙一事你沒有絲毫遲疑,必然是做好了計劃,是給自己留了後路麼?」
易姜沒有回應,她從入秦的第一天起就在給自己鋪後路,這是必然的。秦國一旦達成目的,就不需要她一個女人在朝堂上指手畫腳了。相國之位是她迴避齊國的一個避風港,但無法長久,何況她還有無憂。
她還以為此番見面,他至少會質問幾句她利用他的事,但他到現在卻隻字未提。
出門時天已黑透,客棧里懸滿了燈火,她腳步匆匆地踏上迴廊,忽然回頭看了一眼,公西吾仍站在門口,目視著她的背影。恰好撞上他眼神,她不禁晃了一下神,又連忙收回,腳下不停地出了門。
回到府上,剛走入大門就看見迴廊上站著一道身影,易姜走過去問:「怎麼,這是在等我?」
身影慢慢走出來,被燈火照亮,不是卻狐是誰。「夫人出去了許久,我不放心。」
「你可比以前關心我多了。」
「我依仗著夫人生活呢。」
易姜好笑:「不用將自己放的如此卑微,你好歹也是個左庶長。」
卻狐上前一步與她同行,礙於身份稍稍落後一步,徑自轉移了話題:「夫人用飯沒有?」
「尚未。」易姜看了一眼他的側臉:「息嫦自會料理這些,你好好養傷就是了。」
「我已無大礙。」他垂著頭,嘶啞的聲音放低下去:「上次冒犯了夫人,我一直心有愧疚,想彌補一些。」
「不用,我沒有放在心上。」易姜朝他豎手攔下他,調轉方向去了書房。
卻狐立在那裡,悄無聲息,安靜地猶如這夏夜隨風輕搖的一支竹,直到易姜背影徹底消失,他才轉頭回房。
第二日一早,朝會之上官員們開始就攻趙一事你一言我一語地發表看法。
易姜有些心不在焉,心裡惦記著無憂,也不知道公西吾有沒有離開秦國,這一來一往耗時日久,她既惦記著孩子,又不希望他奔波辛苦。最後兜了個圈子又想到公西吾身上,當然只一瞬便掐掉了這念頭。
下了朝會,眾人散去,獨獨她被留了下來。
秦王的書房裡瀰漫著濃濃的藥味,易姜進去前先頓了頓腳步,抬頭見他坐在案後,愈發有了幾分老態龍鐘的意味,忽而也就理解為何他如此焦急地想要攻
修養八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