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062連著幾日出了太陽,終於將厚厚的積雪給消融掉了,少鳩這下可以出門了。
裴淵不願意和她一起出去,被她一直拽到大門外,連件厚一點的外衣都沒來得及換,凍得直哆嗦。正好公西吾又安排了聃虧來隨他二人一同出門,他跟聃虧一直不對盤,就更不想去了。
「要去你們去吧,我還不如待在屋裡看書。」
少鳩一把拽住他衣袖:「成天看書人都看傻了,隨我出去逛逛,好久沒去過集市了。」
「不去不去,你們女人就是麻煩!」裴淵掰開她的手。
聃虧抱劍倚著大門,翻了個白眼:「你們倆到底走不走,我還有別的事要做呢,不走就算了。」
少鳩來了氣,甩開裴淵,走過去一把挽住他胳膊:「走啊,他不去我跟你一起去,走!」
聃虧嚇得差點把劍都給扔了,連忙要避讓,胳膊卻被她死死拽著不放:「哎哎,你……你幹什麼?」
「走啊,一個大男人扭捏什麼?」少鳩親昵地摟著他胳膊往前走,一邊回頭朝裴淵得意地看了一眼。
裴淵凍紅的腮幫子鼓鼓的,氣呼呼地跟了上來。
少鳩頭也不回地道:「喲,你不是不去嘛,跟過來做什麼?」
「我想去就去,與你何干?」裴淵瞪著她和聃虧交纏的胳膊,哼了一聲。
他們走得也是巧,剛離開沒多久,相國府前就駛來了六乘車馬。
守門的僕從一看就知道來的是誰,連忙進去稟報,不多時,公西吾親自出門來迎,車上走下來的人是齊王建。
公西吾抬手見禮:「王上屈尊駕臨寒舍,臣有失遠迎。」
齊王建笑得和顏悅色:「本王許久不曾來與相國私下敘話,今日來府上坐坐,這還是阿姊的提議呢。」他笑著轉頭,車上果然走下了雲陽夫人。
今日她著裝更是艷麗,紅綢曲裾,領口袖口布滿金線紋繡,塗脂抹粉,雙唇鮮紅,在這蕭瑟的冬日看來分外奪目。「我是來見易夫人的。」她笑著朝公西吾身後張望了一眼:「怎麼不見她人呢?」
「內子還未起身,夫人若要見她,我命人去喚她起來。」公西吾垂眼作答。
雲陽夫人驚呼一聲:「日上三竿還未起身?相國真是寵易夫人呢。」
齊王建一邊進門一邊揶揄:「那是自然的,易夫人以往本王也是見過的,這幾年長大了,真是出落得大不一樣,相國寶貝她一點也不稀奇啊。」
公西吾不置可否,退開一步,請二位入門。
一直到進入正廳就座,雲陽夫人都沒發現公西吾多看自己一眼,心中已然不悅,只不過臉上還掛著和悅的笑容。
當初公西吾剛到齊國時她便愛慕上了他。那時多少貴族女子向他暗表心跡,她都覺得公西吾看不上她們。
果然公西吾都一一拒絕了。她是極有信心的,公西吾再有才有貌也不過是個平民,她一個品貌出眾的王姬,料想要得到他是手到擒來的事。
然而事與願違,他根本沒有因為身份高看她一眼。
彼時齊國剛剛恢復一些生機,為了消除外患,她未滿十六就被父王安排遠嫁給楚國公子云陽君。出嫁前她終於忍不住向公西吾表露心意,卻換回一句他根本不曾考慮過終身大事。
這樣也好,她得不到的,別的女子也得不到。於是她咬著牙出嫁了。
如今好不容易沒了牽絆,再回到齊國,發現他竟然娶了親。
這樣一個對男女情愛毫無牽掛的人,就像是天邊的一抹雲,看得見卻永遠無法觸及。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能夠讓他甘願從高空中墜下,做一捧簇人心暖的綿?
廳門外傳來腳步聲,雲陽夫人抬眼望去,臉上的笑容又深了一分,從席間起身道:「易夫人可算來了,一直邀你相見都未能如願,今日我只能貿然登門了。」
易姜穿著雪白的深衣,烏黑的長髮束在腦後,淡施粉黛,一雙蘊著笑的眼睛水靈靈的動人,向齊王建和她分別見了禮。
公西吾吩咐下人奉茶,齊王建卻道想看一看他府上那座八角飛檐的亭子。
亭子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特別,但這就是他來這裡的原因,因為雲陽夫人說那很有特色。齊王建覺得這個長姐當初為了
修養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