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與葉逢春閒聊了幾句,突然聽得門外腳步聲響,他臉色一變,向著葉逢春和慕容丹硯擺了擺手,壓低了聲音說道:「有人來了!不知是敵是友,兩位先不要說話。筆硯閣 m.biyange.com」
厲秋風話音方落,只聽門外有人恭恭敬敬地說道:「在下梅大郎,特來求見厲大爺。」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葉逢春互相對視了一眼,神情都有一些古怪。慕容丹硯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個傢伙一大早跑來做什麼?難道他不肯死心,又要找咱們幫著他對付松田家不成?」
厲秋風沉聲說道:「此人忍辱負重,不是易與之輩。既然他來求見,不妨先聽他說些什麼,再做計較不遲。」
慕容丹硯和葉逢春自無異議,各自點了點頭。厲秋風這才高聲說道:「梅大人請進來說話。」
片刻之後,只聽「吱呀」一聲響,屋門已經被人推開,梅大郎昂首挺胸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三名手下,每人手中各自托著一個黑漆方盤,方盤內放著碗盤酒壺。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葉逢春見梅大郎等人如此模樣,心中暗自猜測此人有何圖謀。待到梅大郎走到近前,厲秋風站起身來,拱手說道:「梅大人大駕光臨,不曉得有什麼事情。」
梅大郎拱手還禮,笑著說道:「厲大爺太客氣了。先前厲大爺幫了在下的大忙,在下一直沒有向厲大爺道謝。恰好到了吃早飯的時候,在下想請梅大爺小酌幾杯,以示敬意。」
梅大郎說話之際,他的三名手下已將黑漆方盤中的碗盤酒壺擺到了桌子上。慕容丹硯定睛望去,只見四個盤子和三個碗小得可憐,碗盤中要麼放著兩條小乾魚,要麼放著幾塊乾巴巴的醃菜,還有一個盤子中放著幾顆黑乎乎的圓物,似乎是烤過頭的栗子。至於那個酒壺更是小得驚人,像極了中土百姓家常用的粗瓷杯子。這些食物擺好之後,散發出陣陣難聞的味道,中人慾嘔。
慕容丹硯看到這些食物和碗盤,雙眉豎了起來,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梅大人,你帶了這些東西來向厲大哥道謝,是不是打定了主意要戲弄咱們?!」
梅大郎見慕容丹硯對自己怒目而視,心中一怔,口中說道:「在下誠心誠意向厲大爺道謝,哪敢有戲弄之意?」
慕容丹硯右手指著桌子上的碗盤,氣哼哼地說道:「先不說這些臭魚爛蝦臭氣熏天,看看這些小的可憐的碗盤,分明是故意嘲諷咱們,哪裡是向厲大哥感謝救命之恩?」
慕容丹硯話音方落,葉逢春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穆姑娘息怒。扶桑人向人家道謝之時,只帶一些粗陋之物,幾千幾百年一直是這樣,和咱們漢人無法相比。而且扶桑人喜歡吃這些醃得發臭的魚乾,倒也不是故意輕慢厲大爺和穆姑娘。想來扶桑人的祖宗都是一些蠻夷野人,不懂得烹製精美的食物。在下在碼頭開設松鶴樓,烹製的食物放在中土沒有什麼了不起,可是扶桑人卻大開眼界,都說中華上國的美食要比扶桑國的食物好吃得多。」
慕容丹硯聽葉逢春如此一說,心中將信將疑。便在此時,只聽梅大郎沉聲說道:「在下帶著兄弟們倉促趕到這裡,隨身只帶了一些尋常食物,或許不入各位法眼。若是各位願意到咱們梅家聚居之處盤桓幾日,在下必定大擺酒宴,咱們一醉方休。」
梅大郎說完之後,親手給厲秋風斟滿了一杯酒,恭恭敬敬地遞到厲秋風面前。厲秋風搖了搖頭,口中說道:「多謝梅大人的好意。只是厲某從來不飲酒,這杯酒還是請梅大人自己喝罷。」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說完之後,心中一動,暗想厲大哥雖然並不嗜好美酒,不過也沒聽他說過滴酒不沾。難道厲大哥看出梅大郎這廝在酒水中做了手腳,這才不肯喝他這杯酒麼?
慕容丹硯思忖之際,梅大郎仍然將酒杯舉在厲秋風面前,口中說道:「在下誠心想與厲大爺結交,還請厲大爺不必客氣,飲下這杯酒,咱們便是好朋友!」
梅大郎一邊說話,一邊將酒杯又向厲秋風遞了過去。慕容丹硯見梅大郎如此不知好歹,心中大怒,搶上前去攔在厲秋風身前,惡狠狠地說道:「厲大哥說不喝你這杯酒,你偏偏不知輕重,竟敢強迫厲大哥喝酒,真是膽大包天!」
慕容丹硯一邊說話,一邊做勢要將梅大郎手中的酒杯打落。
第三千三百五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