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聽那名錦衣衛如此一說,心下暗想,陸炳和陽震中掌控錦衣衛之後,確實不像先帝在位之時那般縱容錦衣衛胡亂行事。燃字閣http://m.wenzigu.com不過錦衣衛的名頭太大,朝廷官員和百姓一向畏之如蛇蠍。他們奉了許鷹揚之命闖入東遼縣城內的大戶人家,將腰牌亮了出來,那些大戶人家見錦衣衛突然登門,只怕嚇得魂兒都飛了。這名錦衣衛卻說沒有擾民,真是讓人好笑。
許鷹揚聽那名錦衣衛說完之後,點了點頭,右手輕輕一擺,那名錦衣衛立時躬著身子退到了一邊。此時許鷹揚坐在公案之後,公案兩側各站了一名錦衣衛。另有十餘名錦衣衛在堂下分左右站立,一個個挺胸疊肚,手按刀柄,目不斜視。王小魚見此情形,心中暗自咒罵,暗想姓許的狗官大剌剌坐在太師椅上,倒像是縣太爺升堂審案一般。咱們這些人站在堂下,像極了被審問的犯人。這個狗官如此耀武揚威,著實可恨!
王小魚思忖之際,只見許鷹揚臉色倏然一變,瞬間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站在公案兩側的兩名錦衣衛齊齊轉過身去,將許鷹揚擋在身後。兩人左手抓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柄,一副如監大敵的模樣。
王小魚見此情形,心下一驚,踮起腳尖順著兩名錦衣衛的目光望去,只見海水潮日圖左首兩丈外有一處不大的角門,兩名錦衣衛正自緊盯著角門的方向。方才王小魚只看著公案上的文房四寶和簽子,竟然沒有留意牆壁上還有一座門戶。
王小魚心下大感好奇,轉頭對站在她身邊的戚九小聲說道:「戚公子,這是衙門正堂,為何會留著後門,豈不是大失體統?」
戚九低聲說道:「那是知縣大人升堂時由後堂進入正堂的門戶。否則衙門升堂,知縣大人還要從後院繞到前院,再走入正堂,未免失了威嚴?」
戚九話音方落,只聽角門外有人說道:「啟稟大人,犯人已經帶到,請大人升堂發落。」
許鷹揚聽那人說完之後,這才緩緩坐回到太師椅上,口中說道:「將他們帶上來罷。」
角門外那人答應了一聲。緊接著只聽腳步聲響,隨即從角門外走進一群人來。只見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東遼縣知縣李芝生,不過厲秋風等人都知道真正的李芝生已然死在扶桑人手中,眼前這個李芝生必定是倭寇易容而成的無疑。只是李芝生走入正堂之時,左右各有一名錦衣衛挾制著他。而且李芝生**著上身,臉上和身上傷痕累累,下身用一件綢衫圍著遮住羞處,露出了兩條毛茸茸的粗腿,模樣極是狼狽。
李芝生被兩名錦衣衛押著穿過角門走入正堂,隨即又有一人被兩名錦衣衛推了進來。這人雖然身上穿著衣衫,不過披頭散髮,衣衫破爛不堪,左肩頭處的衣衫裂開了一道大口子,兀自有鮮血自他肩頭湧出。雖然此人的面目大半被亂發遮住,不過厲秋風等人仍然識得此人,正是李芝生的心腹潘師爺。不過厲秋風等人知道潘師爺和李芝生一起死在扶桑人手中,眼前這個潘師爺必定也是假的。
只見人影晃動,不斷有人被錦衣衛押入正堂,推搡到公案之下,隨後被錦衣衛強按著跪在地上。其中有幾人兀自不肯服氣,掙扎著不肯跪下。怎奈錦衣衛個個武功不弱,力氣極大,而且對威逼犯人頗為在行,眼看著有人不肯跪下,便有錦衣衛伸腿在犯人膝窩處猛然踢上一腳,立時將犯人踹得跪倒在地上。
過了半晌,錦衣衛共押解了十七人進入正堂。為首一名錦衣衛向著許鷹揚拱手說道:「大人,卑職等奉命擒拿人犯,當場格斃九人,活捉十七人,屍體放在後院,由四位兄弟看守。現將十七名人犯帶到,特向大人復命。」
許鷹揚聽那名錦衣衛說完之後,點了點頭,口中說道:「萬大人,咱們的兄弟沒有傷亡罷?」
那名錦衣衛躬身說道:「大人一心顧念咱們的兄弟,眾兄弟感覺不盡。這些倭寇武功不弱,而且動起手來都不怕死,若不是大人事先籌劃得當,要卑職帶著眾兄弟趁著他們不備之時突然下手,只怕咱們的死傷也不少。卑職帶著兄弟們悄悄潛入後院之時,除了後院天井之中有三名倭寇值守之外,其餘的倭寇都在屋中歇息。咱們趁其不備下手,託了大人神威,將這伙倭寇或擒或殺,除了有兩位兄弟受了點皮外傷之外,無人喪命。」
許鷹揚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