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燕離滿臉的冷酷。
「老裴還在下面……」王川皺眉。
燕離目光輕移,投在他身上:「執行我的命令,校尉。」
王川如被冰刀刺痛,深深地皺起眉頭,遲疑了一下,大喝一聲:「投石!」
命令一下,等候已久的士卒,當即將懸崖上的礌石往下推。
西山營閒置十年,礌石的儲量不多,但每塊都有小牛犢大,也只有如此大的礌石,才能對荒人構成威脅,稍小一點,都被燕離丟棄。
牛犢大的礌石往下滾落,大地都在顫抖。
一個荒人剛巧爬上一個坎,就被從天而降的礌石壓倒滾落,不知他是倒霉還是怎樣,被砸到了腦袋中間,腦漿飛迸開來,沿途的三五個荒人都受到波及。
荒人的慘叫,和別個並沒有不同,同樣都是因為劇痛而忍不住發出的聲音,由於荒人方面顯然並沒有設想西山營的反抗,本來以為是一場壓倒性碾壓的戰鬥,怎麼料到西山營這點兵力,也敢跟他們硬槓。所以在礌石大陣下傷亡慘重,一下子就有數百個荒人死於非命。
處在陣中的阿扎里,獰惡的臉頰微微抽動,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他身後立即竄出一道影子,高壯的身形,卻有著獵豹般的敏捷,他所過之處,礌石紛紛爆碎成粉。
他在空中一個迴旋踢,踢爆了一塊剛剛落下來的礌石,然後落地,全身一震,有暗色的光波從他身上透出來,數塊砸向他的礌石瞬間四分五裂。
他抬頭望了一眼懸崖邊正不斷推動礌石的士卒,雙腿下蹲,然後整個人便如同裝了彈簧似的彈射,以身體做武器,呼嘯著撞向懸崖。
「做了那麼多年射手,卻從未看過哪個蠢蛋敢在本大爺面前暴露自己的卵蛋。」
裴錢來猥瑣的聲音響了起來。
跟他的猥瑣的聲音成反比的,是追魂奪命般的悽厲的破空音。
一支短箭不知何時射出,以迅雷之速射中了那個荒人戰士的襠下,箭支深深沒入其中,然後就聽到一聲爆響,就好像硝石和火油碰觸時引發的爆裂聲,但是非常輕微。
非常輕微的爆響,卻讓那個荒人臉色巨變,他的眼球暴突出來,大張的嘴簡直可以吞下好幾個鴨蛋,可是喉嚨里卻吐不出任何聲音。
這世上有一種痛,本來就讓人叫不出聲的,只要是個男人,就不可能不懂。
所有人不由自主夾緊了褲襠。
然後,那個荒人戰士就從半空中掉了下去,摔倒在半坡上,如同被砍去了腦袋的蛇,在原地扭動掙扎片刻後,就再也不動了。
這絕對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射中褲襠而死的荒人戰士,一身實力還沒發揮出兩成,就以如此奇詭又可笑的方式死去,真的可以說是死不瞑目了。
王川和胡不歸對視一眼,臉上都是說不出的震驚。別人或許還笑得出來,可是二人卻深深知道,即使是降龍軍團最強的神射手趙庭,也絕做不到在荒人戰士移動時,以短弓射中他的要害,更何況襠下是要害中的要害,或許不會致死,可必然教人痛不欲生。
裴錢來的射術,還有他那破開荒人魄力的能力,無不讓二人萬分驚訝。
王川掃了對面懸崖一眼,向燕離道:「礌石用完了。」
「投火油,弓手準備。」燕離道。
王川皺起了眉頭,但這回沒有說話,直接揮手下令:「投火油,弓手準備!」
阿扎里簡直憤怒到了極點,整張臉都在抖動,那臉上的傷疤便如同蜈蚣在爬,看起來噁心恐怖到了極點。
他用低沉的嗓音說出了一句荒人語,他身後的荒人戰士中,立刻又有兩個出列,目標直指裴錢來。
這兩個顯然也把裴錢來恨到了極點,因為死在他箭下的正是他們兩個的同胞兄弟,他們三兄弟都有獵豹一樣的速度,其中尤以老三最快,死的那個是老大,速度最慢,但魄力最強,適合衝鋒陷陣。
老三速度最快,適合刺殺。由於他和老大的感情最好,老大死的時候,他就紅了眼睛,得到命令,他直接就甩開老二,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
以裴錢來的修為,當然連他的影子都捕捉不到,可是他有一個射手天生的敏銳的直覺,幾乎看也不看,憑空就放出了一箭,並不斷移動方
27壯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