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西廂。
「砰!」
一個華美奢侈的香閣內,上等的流瓷花瓶被摔在地上,碎成了無數瓣。
幾個綠衣女婢趴跪在鋪著波蘭毛毯的地上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抬,仿佛一抬起來,就會看到恐怖的景象。
不止流瓷,屋內但凡能摔的,連銅鏡都沒能倖免。
摔東西不可怕,摔東西的人也不恐怖,恐怖的是,她的怒火。
她的怒火,在這個王府里,簡直就是噩夢般的存在。數不清有多少個僕役婢女只因為稍稍觸怒她,就被生生杖斃,下場非常可憐。
她當然就是瑞德郡主姬憐美。
她看起來約莫二十出頭,穿一襲黃藍相間的裁剪得體的貼身短裙,中衣是黃色沿邊的錦緞小馬褂,胳膊半裸露,腰間束著黃黑相間的玉帶,她的全身衣物都頗具匠心,市面上絕看不到類同的款式,顯然是花大價錢請人訂製的。
她有一張鮮艷欲滴的瓜子小臉蛋,這張美艷逼人的臉,此刻卻充滿了太多的煞氣。
姬憐美入目所及,已沒有她拿得動可以摔的東西了,於是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我跟那個淫賊什麼關係也沒有,誰傳的流言,你們告訴我,到底是誰?」
「小主饒命,我們真的不知道啊……」婢女們哭著求饒。
姬憐美的眼神格外尖銳,被她盯住的人,會渾身不自在。她盯住其中一個婢女,道:「他們這樣傳,豈不就是指著我的鼻頭罵我小肚雞腸,寡義薄情?」
其中一個婢女道:「小主,坊間流言不可信,您千萬不要……啊……」
話未說完,便被姬憐美踩住手,冷冷道:「問題不在於流言本身,而在於流言的變化,按照現在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我在名花榜上的排名,勢必會受到影響,你懂不懂?」
「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了……求小主饒過奴婢……」
那婢女的手幾乎被踩變形,卻不敢痛叫出聲,生怕惹來更恐怖的責罰。
「哼!」姬憐美非但沒有抬腳,反而還打算加重踩下去,就在這時,外頭傳來對話的聲音。
「薇薇小姐,您不能進去,郡主正在休息……」
「現在都什麼時辰了,郡主難道還會睡懶覺不成?」
姬憐美一驚,低聲道:「等我走了再收拾!」
說完快步走出香閣,隨手帶上了門,便走下樓梯,來到門口處。
迎面走來兩個女子,一個綠衣女婢,滿臉惶急;一個白衣赤足,丰神綽約。
看到姬憐美迎出來,白衣少女薇薇喜笑顏開道:「你瞧,郡主這不是起來了嘛。」
「郡主……」綠衣女婢害怕地望著姬憐美。
姬憐美擺了擺手道:「下去吧。」
「喏。」女婢如蒙大赦,恭敬退了下去。
「薇薇妹妹,」姬憐美擺出一個大咧咧的微笑,「今天有什麼好玩的?」
薇薇神神秘秘地道:「郡主,聽說你的老相好來找你啦,我很好奇,究竟是誰,居然能俘獲郡主的芳心。」亮晶晶的美眸透著戲謔之色。
姬憐美笑臉僵了一瞬,小胸脯不著痕跡地起伏了一下,道:「那是坊間流言,我和那淫賊沒有關係的。」
「是這樣嗎?」薇薇眨了眨眼睛,「可是我見過他,他已經承認了呀。」
姬憐美險些氣炸了,冷下臉來:「那個無恥淫賊,我遲早要剮了他的皮!」
「原來不但是個淫賊,還是個騙子。」薇薇佯作生氣地板著臉,跺了跺腳,轉身之後就忍不住眉開眼笑,走出門洞,他躲在一邊停了片刻。
果然,就聽到後面傳來一個壓抑不住憤怒的喝聲:「來人,把柳三變給我叫來!」
她忍不住嬌笑一聲,這才哼著小曲兒走了。
姬憐美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圍牆,冷冰冰地落在少女薇薇的背影上。
柳三變是她的幕僚之一,有個外號叫柳三鞭,是說他一手鞭術其中三招已然出神入化,三鞭一出,幾無敵手,是幕僚團中實力最強的,同時也是郡主夫婿呼聲最高的一個。
當然,他首先長得俊美,其次才是實力。
柳三變很快就來了,俊美無儔的臉上掛著
27、各有所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