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春院數十步外一個酒肆,孤鷹穿著便服戴著斗笠淺酌。
「大人,上官飛鴻進去了,現在怎麼辦?」王坤坐在孤鷹左手邊,在發現手下傳來的暗號後,便壓低嗓音道。
孤鷹一隻手舉著酒杯,一隻手在案上輕敲。
篤。
篤。
篤。
這聲響仿佛帶著某種奇妙的魔力,王坤感覺到周圍的情景仿佛變得稀薄起來,他心中一震:「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遮影術?」
孤鷹淡淡地不置可否道:「不要著急,他們在明,我們在暗,作為獵人一定要沉住氣。」
「大人教訓得是。」王坤道。
孤鷹道:「金盛,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金盛點了點頭,道:「老鴇名叫徐春花,鞍山郡的人,早年也是個名氣不小的花魁,遇到個騙財騙色的江湖浪人,還因此身陷囫圇,出來後便只認錢不認人。滿春院有暮雲樓的背景。」
「依靠小白臉崛起的門派,」王坤忍不住嗤笑道,「暮雲樓也是獨樹一幟。」
「哼!」孤鷹冷冷道,「暮雲樓有什麼資格稱門派,一群花拳繡腿,低俗!」
「大人說的是。」金盛道,「不過,暮雲樓的行徑雖讓人不齒,可有些小婊子就是招架不住他們的手段。」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也譏笑起來,「還記得那個玄神宗長老的女兒麼?差點連鎮派絕學都被騙走,後來據說暮雲樓那個弟子主動背叛師門,投向了玄神宗,此事才不了了之。」
但見孤鷹神色冷淡,顯然不願多談,便識趣地轉了話題,「大人,還有件事,我從徐春花口中打探到,那個新來的所謂花魁,給了她一大筆錢,表面上是準備色誘上官飛鴻,嫁入飛鵬堡享受榮華富貴。」
「天策樓安排的人吧。」王坤由衷地欽佩道,「金兄不愧是孤鷹大人的左膀右臂,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調查出那麼多的事,在下自嘆不如啊!」
金盛搖了搖頭道:「也是借了王老弟的便利。」
孤鷹看他的眼神才終於有了些溫度,道:「如果他們的目標是上官飛鴻,所圖應該便是破虛船的圖紙了。」
王坤道:「這天策樓莫非也看上漕運這一塊了?」
「天下誰不眼紅?」金盛微嘲地道,「哪怕是各大境的巨頭,怕也垂涎萬分,只不過在互相牽制之下,誰都不願輕舉妄動。第一個摘桃子的人,未必就能稱心如意。而且不是有個傳聞麼,漕幫現在背後是『那個人』。」
王坤道:「依我看傳言不攻自破了。」
「此話怎講?」金盛道。
王坤道:「天策樓背後是『那個人』,如果漕幫也是,他們唱的這是哪一出?」
孤鷹冷然道:「就此打住,討論這個沒有意義,我們是官差,負責抓賊,其他一概不要去管。」
「喏。」
安靜了片刻,王坤忽然又收到一個消息,當即稟告道:「大人,手底下的弟兄發現了古觀瀾。」
「在哪?」金盛臉色一寒。
「忘記本座說過的話了?」孤鷹瞟了金盛一眼。
金盛深吸了口氣,道:「是,一切以龍皇府的『公務』為重。」
「他在哪?」孤鷹這才望向王坤。
王坤道:「跟著上官飛鴻進入『花魁』的房間了。」
孤鷹沉吟道:「上官飛鴻的修為怎麼樣?」
「是個大草包。」王坤道,「上官金虹四個兒子,就這一個最讓他失望。」
「行動吧。」孤鷹當機立斷。
……
上官飛鴻踏入一個暖閣,迎面而來的是雪蘭的薰香,這是他最中意的,尤其喜歡在游龍戲鳳時點上,會讓他有種飄飄欲仙、如入仙境的感覺。
淡青色的暖帳,他倒有些不喜,但看屏風後燭火映出來的纖細的身影,他已有三分意動,淫笑一聲,道:「美人,我來啦!」
「鴻爺萬福。」一個圓潤有致、極富韻律、清脆優美的嗓音從屏風後邊傳出來。
上官飛鴻一聽,整個人險些飄起來,「你們快出去!出去!不要攪擾爺爺雅興!」
「晚煙,好好伺候鴻爺,榮華富貴近在眼前。」老鴇媚笑一聲,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