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回現在很苦惱,因為不論他走到哪裡,連海長今就跟到哪裡,雖然性命有了極大的保障,可他自己的事都做不了了。
「連海公子,您看那賊人也被驚走了,又正在被劉捕頭追捕,想來是不會再來找老頭子我的麻煩了,不如您也先回去?」在他的小屋子裡,他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連海長今想了想,道:「在下在這裡確實多有不便,不如請老先生到在下那裡小住二日如何?」
「不用了不用了。」王回惶恐地道,「老頭子賤命一條,用不著那麼隆重的。」
連海長今聽罷一嘆,從懷中取出兩張千兩金票,一張百兩金票,遞給過去,「老先生,這次給您造成的麻煩,是我們錢莊所不願意看到的,幸好還沒釀成什麼無法收拾的慘劇。不管金票上面動沒動手腳,先幫您換過,另外再奉上額外的補償。」
「這……」王回就算臉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這怎麼好收呢,老頭子我什麼也沒做……」
「老先生再要推辭,就是對錢莊有所不滿了。」連海長今笑道。
「不敢不敢……」王回最終還是接過,慨嘆道,「難怪連海山莊被稱為天下第一莊,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交換完畢,連海長今道:「在下會配合劉捕頭繼續追蹤那個賊人,您務必要萬分小心,在下告辭了。」
「公子慢走。」王回見連海長今走遠,終於吁了口氣。
他在房中靜坐片刻,確認了識念之中再也感應不到窺探之感,便起身出門。
這時天色已進入昏黃,他一徑地來到城中一個賭檔。
賭檔當然是烏煙瘴氣的,他一向不喜歡來這種地方,甚至於厭惡,可是他不得不來。
「我來找顧大老闆……」他拉住一個小廝,冷著臉道。
顧大老闆就是賭檔的老闆。但是據說從沒有人看過顧大老闆的真面目。
「你說見就見啊?」小廝氣焰囂張,冷笑著甩開他的手。
「我來交錢!」王回強忍著怒火,壓低了嗓音。
「哼,跟我來。」小廝不屑地笑起來,領著王回徑往後堂走去。
這時賭檔外又走進來一個斗笠人,分明就是跟蹤王回那個,只不過背上的劍卻不見了。
他也學著王回拉住一個小廝,「我來找顧大老闆……」
「你誰啊?」小廝狐疑地盯住他,「幹什麼藏頭露尾的,你是通緝犯啊?」
「我來交錢。」斗笠人道。
「交錢?」小廝狐疑地道,「交什麼錢?」
斗笠人頓時呆住,旋即道:「前邊不是進去一個老頭,我跟他一樣,是來交錢的。」
「你也有個兒子?」小廝忍不住笑起來,「他來給兒子贖身的,你也有兒子在這裡?」
「我朋友不行?」斗笠人斗笠下射出冰冷的寒光。
誰知小廝一點不懼,冷笑道:「好,你有膽子就跟我來吧。但你要知道,如果你沒有朋友可以贖身,你就得為自己贖身,否則只怕你來得去不得。」
……
王回跟著小廝,走入賭檔後頭一個小屋,掀開床板,便出現一個密道。
下了密道,是一條被壁火照得透亮的甬道。
「跟我來吧。」小廝陰聲怪氣地道,「你今兒要是再晚一點到,你那寶貝兒子,怕就沒有了。」
「你們這麼做……這麼做是會遭報應的!」王回氣得渾身發抖。
「報應?」小廝冷冷笑著,「你算老幾啊,叫叫它應你嗎?」
甬道的盡頭又分出四條密道,小廝領著王回走入其中一條,這一條不很長,很快就走到了頭。
這是一個充滿暖色的密室,所有的擺設,都在透露出一種少女情懷。
但這不是一個寢室,看來更像一個賭檔的高檔包廂。
一張鋪著上等面料的玉案,藍龍玉製成的骰|寶,無不顯示坐在這張賭案前的尊貴。
莊家是一個圓臉美人,看著年紀不大,一雙妙目如同嵌上去的月牙,透著少女的朝氣和情懷。
在王回第一次交付贖金前,打死他都不相信,這麼樣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竟然便是顧大老闆。
並沒有規定說,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