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想吃。」顧大老闆連連點頭。
「好,那你等著。」劉樂天當即擼起袖子生火,到外頭水井裡打了一盆清水,先把手仔細地清洗乾淨,然後才又勺了些下鍋,等水燒熱,又把鐵鍋刷得乾乾淨淨。
準備就緒,等鍋里殘餘的水蒸乾,便打了一大勺豬油下去,拿過一張乾淨的案板,抓了一捧面泥,在板上搓成餅狀,等油化開,便放入鍋中煎炸。
面泥遇油即刻膨脹,頓時濃香四溢。
「好香啊。」顧大老闆忍不住直吞口水,像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忍不住想伸手下去抓。
「還沒好,別急啊。」劉樂天生怕她燙傷,連忙抓住她的手。
「人家想吃嘛。」顧大老闆嬌聲道。
劉樂天只好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另一手拿一雙筷子,將餅翻了幾次之後,夾到一個碗裡,「好了好了,你小心點燙。」
顧大老闆歡呼一聲,雙手抓起來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果然這一下子把她燙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劉樂天哭笑不得地道:「告訴你小心燙了,怎麼不聽話呢。」
顧大老闆只顧著「嘶嘶」地抽氣,像在跟熱燙做鬥爭,小口小口地咬著,吃得滿嘴流油。
劉樂天無奈一笑,接著揉捏面泥下鍋。
顧大老闆的胃口好得驚人,接連吃了七八個下肚,才終於拍著小肚皮喊著「吃不下了,再吃就要撐死了」的話語,然後像個孕婦似的,挺著肚子走了出去。
劉樂天收拾了一番,又倒了一碗白開水才走出去,便見顧大老闆半仰坐在階台上,瞧著夜空傻笑著。
「笑什麼呢?」他笑著問。
「我在想,要是天天都能吃到你做的烙餅,那該有多好呀。」顧大老闆傻笑著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劉樂天,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天天做給你吃。」劉樂天笑道把水遞過去。
「真的嗎?」顧大老闆接過,歪著小腦袋,笑嘻嘻地瞧著劉樂天,「我叫顧怡,你人真好呀,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好的人。」
說著咕咚咕咚把水也喝了個乾淨,然後揉了揉眼睛,「吃飽了,我想睡覺。」
「那我去幫你鋪床。」
……
翌日。
燕離睜開眼睛,向門處望過去。
「公子,長今大人請您洗漱後過去用早膳。」門被推開,一個婢女端著臉盆進來。
「我知道了。」燕離翻身起床,在婢女的伺候下洗漱,然後跟著去到大廳,連海長今已經開始吃了。
「就算是修行者,也改不了平日裡的習慣啊。」他笑著坐在連海長今對面,「不過我可沒有你富少爺的命,天天有人伺候。」
「你如果想,照樣也可以的。」連海長今淡淡道,「區別在於,享受與享樂。」
燕離拿了根油條,喝了口豆漿,道:「二者有什麼不同?」
「享受是一種心安理得的狀態。」連海長今道,「即事情都已經辦得妥帖,清閒下來享受,抑或是人生到達某一步,安定下來享受;享樂是一種盲目的狀態,盲目地去追求欲望的滿足,跟畜生沒什麼兩樣。」
燕離想了想,深以為然道:「有見地。」
「難怪我這麼不適應,原來我是這麼追求上進的一個人。」他忍不住自我陶醉了一番。
連海長今搖頭一笑,道:「沒人說你不是。」
吃過東西,他領著燕離出門,一面道:「我已經遞了拜帖,劉捕頭現在應該在他家中等候,事不宜遲,現在就過去吧。」
「這個劉捕頭你了解多少,你確定他會買連海山莊的賬?」燕離一面走,一面戴上斗笠。
連海長今道:「他買不買我不知道,不過這個人出了名的心軟,你要是賣賣可憐,說不準就不用我幫,他自己就全盤告訴你了。」
「沒想到你現在已經學會開玩笑了。」燕離聳了聳肩。
「你要是不想賣可憐,」連海長今笑道,「也可以自曝身份,料想你剛從王府過來的事,還是有跡可循的,足可證明與此案無關。」
「那我豈不是從這一個坑跳到那一個坑?」燕離沒好氣地道,「你現在不但愛開玩笑,連說話都不太
21、享受與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