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域燕離見得多了,顧採薇的法域變化莫測,燕十一的法域帶有強烈的個人色彩,花自憐的法域豐沛圓滿,金盛的法域厚重如山,但就是從沒有看過一個能夠變幻形態的法域。
法域的形態的變幻,造成了驚人的效果。
那三個不知名的存在,生生被絞成了齏粉,未見血沫,就好像一張畫皮,點點如塵般的散碎之物,也在落地之後湮滅不見。
然後劉樂天緊緊地盯著燕離,「你有事瞞著我!」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他明明是那麼樣一個樂天愛笑之人,忽而變得嚴肅尖銳起來,就好像荊棘上面的鉤刺,如果想要強行解開,勢必會受到一定的傷害。
若是心虛之人,在這麼樣的眼神下,幾乎立刻就要招供。
燕離確實心虛,但他並沒有招供。
我們都知道他慣常喜歡掌握主動,「你先告訴我,狼面眾是什麼來歷。」
「一支軍隊。」劉樂天似乎也知道不付出點什麼,在燕離身上得不到答案。
「軍隊?」
「軍隊!」劉樂天道,「從混沌中誕生,亦湮滅於混沌之中,他們無形無質,卻可以把人帶入靈界,穿遁梭游,這是他們慣用的伎倆。」
「誰的軍隊?」
「孤王的軍隊。」
「孤王是誰?」
「現在輪到我問了。」劉樂天面無表情地問道,「狼面眾為什麼要抓顧怡姑娘?」
「我怎麼知道?」燕離聳聳肩。
「那你知道什麼?」劉樂天道。
「我知道她的身份。」燕離道。
「她是什麼身份?」劉樂天道。
「她就是顧大老闆。」燕離道。
「顧大老闆?」劉樂天道。
「賭坊的顧大老闆。」燕離道。
「那個顧大老闆?」連海長今驚訝地道,「她這麼樣個小姑娘,居然是賭坊的幕後老闆?」
「不。」燕離搖頭。
「到底什麼個意思?」劉樂天皺眉。
燕離道:「顧怡是賭坊的老闆,卻不是幕後老闆。她背後的人把她推在前台,大概就是關鍵時刻用來頂罪的棋子。」
「狼面眾是她背後的人派來的?」劉樂天道。
「八九不離十。」燕離道。
「你一定知道他們的老巢!」劉樂天沉聲道,「告訴我,顧怡姑娘被抓到哪裡去了!」
「你要救她?」燕離道。
「我要救她!」劉樂天肯定地道。
「你憑什麼?」燕離道。
「我是龍皇府的捕頭!」劉樂天道。
「不,」燕離淡淡道,「我是說,你站在什麼立場?她跟他們才是一夥的。倒不如說,狼面眾的行為,才是在救人。」
劉樂天頓時語塞,嚴格意義上來說,確實是他們「綁架」了顧大老闆,搞得人家「不務正業」,現在被抓回去肯定會受到處罰,這也是他們害的。
「我還是要救她。」他遲疑了下,「你不是說過,那個人把她推到前台,負責頂罪,她以後肯定會遭遇不好的事情,我要提前預防這個可能!」
「你憑什麼?」燕離道。
「就憑我是龍皇府……」
「不不不,我是說你以什麼身份說出這樣的話?」燕離道,「你們是夫妻嗎,難道你的動作那麼快,昨晚就背著我們偷偷拜堂成親了?」
「你胡說什麼!」劉樂天惱火地道,「我是個捕頭,我有權利判斷每個聖朝子民的安危,現在我斷定顧怡有危險,必須救她脫離火海!」
「燕兄,你就快點說吧!」連海長今都看不下去了。
「主人,你快說嘛,顧怡姐姐看起來很不情願,肯定不願意回去的。」芙兒也為劉樂天抱不平。
「別急。」燕離笑了起來,「救人之前我要先見一個人。」
「誰?」
「你義父。」
「我義父?」
「被關在牢裡的那個。」
……
順天府大牢。
劉樂天的義父名叫劉中棠,看來約莫五十多歲,身上穿著白色囚服,披頭散髮地被四條粗壯鐵鏈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