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在離恨天那一次,也沒有這一次那麼的絕望,因為面對公孫伯約,他至少還有選擇同歸於盡的權利。
選擇權就是人在這世上最基本的保障,當你還有選擇的時候,你至少還不會絕望的。
孤鷹揮退了刀疤男,緩緩地走進牢房,把火光甩在背後,融入了陰影之中,只是站在那裡,即使不擺出表情,也足夠的陰森恐怖。
他臉上當然也不是沒有表情,自然也不是那種勝利者的傲慢,像是在品味著什麼,如果仔細端詳,就會發現一條條蟲子在他的臉上爬,就像一具已經腐爛的行屍走肉。
有一隻眼球,甚至已經半脫落下來,看起來非常的詭異。
「有意思嗎?」燕離冷冷說。
孤鷹緩緩伸手把頭套摘去,露出原本的面目,微笑著道:「你看,本座只是希望接下來能在一個友好的氛圍里交談,所以跟你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我害死你的『青梅竹馬』,居然還有得談!」燕離不無諷刺地道。
「把這世上任何一個單位都當做籌碼,」孤鷹笑著說,「那麼不論是我們自身的,還是我們朋友的生老病死,則都是一個個可以當成等價物的東西。基於等價交換的原則,你身上藏的秘密,和本座對你的生命的威脅,就達成了等價交換條件。」
「你看,本座並不是半點情理都不講的人。你不用如此仇視本座,或許共享了秘密,我們還能成為朋友。」
一個人居然可以把自己的內心藏得這麼深,在此之前都沒發現半點端倪,就好像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轉變之兀然,教人目不暇接。
「你想從我身上獲得什麼?」燕離道。
「法門。」孤鷹道。
「法門?」燕離道。
「你身上絕對不止一門絕學。」孤鷹道。
「哦?」燕離道。
「本座要的不是藏劍訣。」孤鷹道。
「如果我說沒有呢?」燕離道。
「不可能。」孤鷹道。
「為什麼不可能?」燕離道。
孤鷹道:「本座研究過你。」
「那又怎樣?」燕離道。
孤鷹淡淡道:「以你目下的實力,除了天驕榜上那些天才高手,普通灌頂沒有一個能對你造成威脅。」
他自信地一笑,「要做到這個地步,強大的絕學,超卓的資質,強悍的心靈,缺一不可。那麼強大的絕學是什麼呢?閻浮世界的絕學寶典少之又少,本座對那些常見的了如指掌,哪怕是魔族的聖典《生死印法》,也有過鑽研,自信一眼就能認出來。」
「你身上的都不是。」他詭譎地一笑,「不是任何絕學,卻強於任何絕學,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燕離心中一跳。
「《太白劍經》!」孤鷹狂熱地道。
燕離微微眯眼,真到了被揭穿的這一刻,他反而平靜了下來,「讓你失望了。」
「本座的判斷絕不會錯。」孤鷹的情緒即刻恢復平靜,「你的反應也正在本座的料算內。細想想,無論誰得到五大絕學之首,都不可能承認。原本我還希望你能自己說出來,那麼我們共同研究,共同進步,不失為一件美事。」
燕離哂笑一聲,道:「我身上沒有什麼《太白劍經》,縱是有,把它給了你,你也不會放過我,畢竟那樣一個秘密,沒有人會希望第二個人知道。而你試圖勸說我的目的,不過是因為你說的那種蟲子,未必能成功,你害怕失敗了,就會失去那個秘密。」
「那真是遺憾。」孤鷹緩緩地取出了一個罐子。
罐子裡顯然有東西在左沖右撞,發出輕微的悶響。
他打開蓋子,呈現在燕離的眼前,可見兩條紅頭蟲子在扭動。這是一種多節肢蟲子,有一個明顯比身子大很多的紅彤彤的頭部,不過整個頭部只有一張長滿鋒利口器的嘴,節肢與蜈蚣一樣樣,沙沙爬著,看來說不出的滲人。
孤鷹將試圖爬出來的蟲子蓋回罐中,然後淡淡道:「最後一個機會了,你若現在說出來……」
話未說完,刀疤男幽魂般飄了回來,「那三人叫了一大幫人來鬧,很快會搜到這裡。」
「你去擋著。」孤鷹冷冷道,「只要一
59、黑暗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