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燕離臉色一沉。
話聲方落,便聽到一聲激越的劍吟,那是劍器急速出鞘時摩擦而來的,但見一抹烏光閃過,那兩個守衛的腦袋便即搬了家。
這一劍實在太快,所以直到下一個眨眼時,傷口的鮮血才如湧泉狂噴而出。
燕離早在第一時間避了開去。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余秋雨出手,他的劍器隔空出鞘後,竟不知怎麼的,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等到他從車上下來時,他那古樸烏黑的長劍,就又抱在懷中,仿佛沒有動過一樣。
「在別人的地盤,」黃少羽眼看街上行人一面發出「殺人啦」的尖叫,一面四散逃了開去,忍不住道,「你們兩個會不會太張楊了?」
燕離卻緊緊盯著余秋雨懷中的劍,道:「什麼名字?」
「十三闕!」余秋雨仿佛要代表他的劍,回視著燕離。他知道燕離一定能看出自己這一手的妙處。
燕離也知道對方知道他已經看出了這一招的妙處。
這就是高手和高手之間之所以會相互吸引的原因。在這世上最了解你的,往往就是你的對手。
「好名字!」燕離忍不住道,「待我修復離崖,比一場如何!」
「吾所願!」余秋雨重重點頭。
「竟敢在東伯侯府放肆,留下腦袋來!」數十個精壯的護衛沖了出來,毫不講道理,拔刀就向燕離招呼。
余秋雨忽而握住劍柄,眉目愈發冷肅,周身氣機陡然間凜冽如寒冬,「嗆鋃」一聲響,那古樸烏黑的長劍驟然出鞘,激射出一道暗藍色的劍光。
轟!
劍光遇人便炸,如同一團雷霆砸在人群當中,大部分人連哼也未哼便一命嗚呼,小部分幸運兒恰好在範圍之外,不可思議地瞪著自王府門檻到內庭花圃之間的一道深坑,不敢相信這是人力所能辦到的,禁不住冷汗狂流,跟著屁滾尿流倉惶逃遁。
「什麼招?」燕離道。
「奔雷。」余秋雨道。
這世上喚作《奔雷》的劍訣其實不少,燕離也會一門類似的,但威能還不足余秋雨的十分之一。
「燕離,你以為世上就你一個天才啊。告訴你,我們家秋雨十歲的時候,就掌握了這一式劍訣。」黃少羽得意洋洋得仿佛他才是余秋雨,「這一式劍訣,還是觀山海大人送給秋雨的見面禮,天劍峰多的是奇妙不可言述的劍訣……」
「你儘管再多說一點,把底細暴露給裡面的人知道好了。」燕離淡淡道。
「哼!本王想起來了,這裡的人都是土著,本王一隻手就可以收拾他們。就算是學生,我看就算餘下的所有人加起來,也不夠我和秋雨殺的。」
黃少羽說的沒有錯,先不論東伯侯到底是什麼身份,哪怕他把軍隊拉過來,也絕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三人很快就見到了東伯侯。
而這個人也確實如燕離所料,正是參加試煉的一個學生,而且也有不小的來頭,至少跟燕離比起來的話。
就在侯府一個庭院裡,以錦衣華服的少年為首,身後的十來個手下也都是非常年輕的小伙子,各個用尖銳的眼神掃過來。
為首的少年大概就是東伯侯了,面對三人他顯得底氣十足,「我知道你們是誰,綠林眾少主黃少羽,天劍峰余秋雨,還有淫賊燕離。」
燕離挑了挑眉,卻懶得再去爭辯。他認出來這少年也是免試進來的其中一個。
「你們三人居然敢來招惹我,可知道我是什麼人?」那少年趾高氣揚道,「料來你們是不知道了,你們還不快告訴他我是誰!」
後一句話自然是對他手下的爪牙說的。
當即有個少年厲叫道:「好教你們三條蠢狗知道,我們少主正是黃山宗掌教之子丘逢甲。」
丘逢甲冷冷一笑,道:「只要你們在地上爬一圈,學兩聲狗叫,少爺便放你們一馬,否則你們別說性命難保,我還要割下你們的腦袋做夜壺!」
燕離不禁開始懷疑起學宮招生的水準了,連這等貨色也招進來,這不是耽誤大家時間嗎。
黃少羽聽到這裡怒極反笑,「好哇,我倒要領教一下黃山宗的絕學,到底是殺人的,還是做夜壺的!」
他脾氣最急,語罷直接沖了上去
48、東伯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