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燕離來說,沒有再比這更遭的情況了。
奉天教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他的心裡再清楚不過,連天策樓那樣龐大的組織,都摸不到這個教派的半點根腳。
目前掌握的線索都非常淺顯:一個是他們圍繞著某個目的在行動;一個是他們每個成員的修為都捉摸不透,並且都身懷一項或多項堪稱神通般的秘技,以此延伸出各種各樣的招式,再以此延伸出名號。
名號是什麼?
那是方便別人記住你的別稱,同時也是你這個人的標記。
只有獨特的東西才會讓人記住,在江湖上不乏因為某項絕技出彩被人印象深刻,進而被以此作為名號的江湖客,但他們的名號全部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奉天教徒響亮。
奉天教徒這四個字就好像有一股神秘莫測的魔力,因為他們每一個都在某個方面特別出彩,可以說做到了極致,加上棘手的不死之身,幾乎沒有人願意跟這四個字扯上關係。
燕離本來也很不願意,因為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現在他不得不去觸碰這麻煩,深入了解奉天教,不然就無法調查出龍神戒和白家滅門之間的聯繫,進而找出背後的兇手。
可是他也絕不想就這麼快的沒有準備地深入敵穴,那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在我想殺而沒殺掉的人裡面,你是唯一一個被我記住臉的人。」伏見邪惡而且古怪地笑著,用流利的通用語道,「當然不是因為你長得有多麼瀟灑,而是看到你的臉,就會讓我想起死去的大和尚,越偉大的犧牲,越能成全更多的人,不是嗎?」
燕離淡淡道:「越偉大的犧牲,越能給你快感。」
「聰明。」伏見邪惡地大笑起來,「像你這麼聰明的人,定能理解我的需求,真想把你收在手底下,可惜想毀滅你的欲望,比尋求理解更加強烈。」
他忽然收斂了笑容,如獵豹般弓伏著身子,殘忍地說道,「乖乖受死的話,我就留你一具全屍。」
燕離看到的不是一個異族,而是一個忠於欲望的野獸。
這個世上也很少人能像他這麼純粹了。
因為純粹,所以強大。
「話也不能全讓你說。」燕離道。
「你想說什麼?」伏見道。
「把大師的舍利金身還給菩殊寺!」燕離挑眉道,「否則我就讓你死無全屍!」
「哈哈!」伏見仿佛聽到了這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收都收不住。
黃少羽趁這個功夫悄悄問道:「燕離,這個人是誰啊?」他的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伏見聽到,可見他的求生本能已經被那股子邪惡的氣息完全激活了。
「奉天教徒,乾枯的伏見。」燕離道。
「那,那還不趕緊逃!」黃少羽的臉都綠了。
「逃了你姐夫怎麼辦?」燕離道。
「那……那……」黃少羽一下子不知怎麼辦才好,「你有什麼好辦法?」
「我來擋住他,你繞過去,繼續尋找你姐夫的下落。」燕離道。
「只能這麼辦了,那你小心啊!」黃少羽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
燕離點了點頭,伸手虛握,離崖頓現,他按住劍柄,冷冷地盯住伏見,「你新入奉天教,前段時間著實鬧騰了一陣,是想儘快闖出名聲,站住腳跟吧。顯然你也沒有你表現出來的那麼有底氣,說到底你不過因為神隕之戰的結果,而對人族懷恨在心,才會加入明顯對人族沒有善意的奉天教。」
「神隕之戰?」伏見忽而停住笑聲,盯住燕離道,「那不過是個笑話,一個可笑的陰謀!」
「不管是什麼,都與我無關。」燕離足尖點地,眨眼就衝到了對方的身前,離崖發出鏗鏘有力的劍吟,藏鋒一瞬間疊加七次。
嗆鋃!
離崖猛然出鞘。
鐺!
一聲金石交擊的脆響,劍身被一面風沙鋪成的盾牌擋住。
黃少羽趁機閃身進入另一個洞穴。
「比起之前是有些長進了。」伏見瞟了一眼,並不在意,因為眼前的獵物更好玩一點。
燕離略退兩步,正欲繼續試探對方的底,突覺三道強大的氣息迅速逼近,他順勢退到了十步開外,不
89、到底誰才是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