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無月,漫天星斗,灼灼爭輝,暄騰耀目。
書院。
外院占地極廣,是後山禁地的十倍,因為這裡不但培養修行者,還有天下書生學子,也都在這裡就學,所以外院有駐軍巡防,保衛學子們的安全。
由於武帝廢兩教與科考,書生失去了往日的地位,沒有修行資質,卻能寫一手好文章的書生,這裡是唯一的出路。書院統一三年學制,能被選入書院,即使沒有修行資質,也是學子當中的佼佼者。從外院結課的學子,會統一進行殿試,而後以其成績,分發各州縣。
俗話說的好,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殿試不分排名,以上、中、下等劃分。
但由於缺少修行資質,哪怕是上等優秀的成績,最多也只能封到縣官,如果還想繼續往上,必須要有實際的才幹,在上官的舉薦下,才有可能進步。
這其中,一步步往上爬,最終回到永陵的人,幾乎鳳毛麟角。
然而書院卻有一個傳奇,以學子的身份,從書院畢業後,僅僅三年就重新回到了永陵,並且在這過程中,真名覺醒,重回書院出任一個教習,他的名字叫常山。
常山回書院已經十年,在書院任教十年,都沒能晉入內院教習,這是他最大的遺憾和痛苦。他的資歷已然綽綽有餘,可書院遲遲沒有安排他晉升的意思。
般若浮圖一來就成了內院教習,可謂天之驕子,常山這個草根傳奇一下子變得黯淡無光,遭到許多同僚暗地恥笑。
眾所周知,修行者愈早覺醒真名,好處愈大,將來所能取得的成就也愈高。
常山二十四歲覺醒真名,年紀實在太大,本就不被人看好,當年的傳奇,反倒成了如今的笑話。
塾苑,屬於外院教習的住舍群,是一片連在一起,相對內院獨立院落較小的院子。
常山所在的院子,在外院教習當中,並不算特別好,從地位上來算,他是外院教習的第一人,可是待遇方面,他卻要比幾個資歷老的教習差很多。
畢竟書院開設已久,年紀最大的外院教習,現年已經七十多歲,常山就算有怨言,也是無可奈何。
基於以上種種,加上新入院的學生,那個天字一號讓他處處吃癟,常山近日的心情可算是糟糕透頂。
這不,又一次從入定中脫離出來。
煩躁的心緒,讓他無法靜下心來。
透過窗門,望著漫天星斗,他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
事實上,如果在官場,他相信自己早已出人頭地。內院教習篩選的嚴格,他早就有所耳聞,可沒想到艱難到如此程度。
十年兢兢業業,上面交代下來的事,無論大小,他都處理得井井有條,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做到了極限,可山主似乎看不到一樣。
或許,早就把我忘了。
常山自嘲一笑。堅持到現在,他的心很累,可一想起那張秀麗絕倫的臉,他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
是的,只有堅持下去,成為內院教習,他才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
當年那個她,原本是他學生。她從內院出來以後,便留院做了教習,如今身份地位都要高他一截。
心底的情感,他從未多任何人說起,如果達不到同等的高度,那就將之塵封,再也不要想起。
「聽說了嗎,蘇羽蘇大人被人殺了……」
這時,兩個全副武裝的衛士提著燈籠,從塾苑的門洞外進來,夜間照例巡邏。
「什麼?不會吧,蘇大人這等修為,誰殺得了他?」
常山眉頭一皺,正打算閉了窗門。
「據說是外地來的高手。不過,我換防過來的時候聽說那兇手已經被鎖定了位置,就在歸義坊,找到他只是遲早的事。」
聽到這裡,他的動作一頓,側耳傾聽。
「可惜正好當值,不然過去湊個熱鬧,說不準撿個修行法門什麼的,就不用那麼辛苦,在這裡當值了。」
「就你?就算給你法門,不能修行有個屁用。」
「哈哈,那倒也是,還是安分守己,認真巡邏吧。」
法門!
常山目光閃爍,他目前最缺的,豈非就是法門?
思量片刻,他走出臥房,徑自出
51誘餌已經布下,就等兇手咬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