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寬敞,裝潢華貴,可惜在喝酒的三人,並不能品味出來。
三人從小在藏劍峰長大,住的一直都是竹樓,鮮少有機會接觸到這些東西,也就根本不放在眼中了。
這也難怪,蓮花座陰盛陽衰,在裝潢上,自也偏向於女性化。
周圍幾個相貌姣好的女弟子,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三人感覺像被監視了一樣,酒自然也喝不痛快。
曹子固已有了先前陰影,瞟見這幾個女弟子似乎並不怎麼和善的樣子,也就懶得搭話,跟兩個師弟悄聲道:「燕師弟去了一個時辰有了吧?」
「唔,有的。」羅方朔正品著糕點,他沒怎么喝酒,倒喜歡這糕點,試圖品出成分,回去就能自己嘗試。
「這不過接個人,怎麼那麼費時?」曹子固把頭壓低,對二人低聲道,「你們說,這會不會是那些臭女人的陰謀?」
「不會吧,師弟可能跟採薇姑娘聊得正歡呢。」羅方朔心不在焉地道。
曹子固抬手給了他一個暴栗,他驚醒過來,委屈地道,「師兄為何打我?」
「你傻啊,那個杜紫琪不是說,顧採薇根本不在嗎?」曹子固目中閃爍冷光,「依我看,這裡面一定有鬼,說不定那娘們是韓天子的人,誘騙燕師弟過去,把他囚禁起來,不定用什麼法子折磨,我們得趕快去救他!」
黃承彥也早就坐不住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圍,「怎麼做?」
曹子固對著二人駢指為劍,然後往下一翻。
羅方朔還沒反應過來,他和黃承彥便閃身不見,數聲悶響,四個女弟子應聲昏迷倒地。
「搞定。」他拍了拍手,「快走,去找燕師弟!」
他們卻不知道,這四個被派來伺候他們的女弟子為何從頭到尾冷著臉。
她們心中怨意是很深的,因為這幾個不過區區藏劍峰的弟子,卻害她們看不到傳說中的韓天子,自然十分不待見。
曹、黃二人雖然下了手,但他們多少還是有些顧忌,打得不重,這時其中一個就醒了過來,舊怨加新仇,讓她發出歇斯底里地尖叫:「殺人啦!」
「殺,殺人?」羅方朔嚇得臉色發白。
「快,快逃啊!」曹子固一下子也慌了,拔腿就跑。
……
「燕公子也是來求親的……」
這句話是從柳月貞口中說出來的,顯得十分的飄忽,沒有著重。
蕭玉馨心中大急,連忙用眼神制止,一個杜紫琪她或許還有辦法解救一下,再多個柳月貞,那可就難上加難了。心中同時對那個被三番四次提到的名字生了很大的怨意,感覺此人就是個禍害,害她平日裡寵愛的弟子一個接一個行為反常。
柳月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這句話,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絕不想看到杜紫琪被貶去青樓。她的性格拘謹嚴肅,說好聽點是謹小慎微,說難聽點就是怕死。她不過是九大域某個小村落的村姑,渺小如微塵,除了一張皮囊,實在也沒有別的什麼突出的地方,之所以能走到這個地步,很大原因便是她怕死。
她因為怕死,就絕不會去做有危險的事;而且趨利,刻意的與顧採薇結交,成為左右手一類的角色,地位果然水漲船高。
她覺得自己瘋了,果然一抬起頭,便對上了蕭玉妍的毫無情緒的眼睛,「杜紫琪,你運氣不錯,不用一個人上路。」
這毫無疑問便是判決了。
她腦中轟的一聲響,無力地癱軟在地。
「姐姐!」蕭玉馨霍然站起來,「我才是執律長老,這件事我認為處理得有失妥當!」
「連你也要忤逆本座?」蕭玉妍抬頭看她。
蕭玉馨望著柳月貞道:「月貞平素穩重,不會無的放矢,若那燕離果真是來求親的,她也不過就是說出一個事實。說出事實還要被罰,往後蓮花座還有誰敢說真話?」
「依你看,要如何?」蕭玉妍淡淡不置可否道。
蕭玉馨接著道:「若那燕離果真是來求親的,紫琪把人帶進來,自然也沒有錯處,就好像您命令月貞把小韓帶進來,是同一個道理。」
「誰都可以求親的?」蕭玉妍神色一變,「你明知採薇是天生暗香之體,這世上有誰不想娶,
64、渺小如微塵